,然後一個人躺在床上又發起呆來了。
其實洛軒的心裡還真的是挺糾結的。
對於阿夏,且不說有情無情,單單是自己如今這般田地,恐怕日後也不會善終。阿夏人那麼好,以後可以找到一個很好的,與他相配的… …
可是腦海裡真的浮現出阿夏與別人在一起的情景,心裡又會覺得憋悶。到如今,洛軒也弄不清楚自己對阿夏,究竟是何種心思了。
而對於刑傲… …在從少年口中得知那些事實之後,也的確是憤恨過,絕望過,甚至有了輕生的念頭… …但是如今,經過這幾年時間的磨平,又在阿夏那細緻的照料下,突然發現,自己對於刑傲,談不上愛,也談不上恨了。
只是偶爾想到過往,還是會不勝唏噓,畢竟還是自己真心愛過的。
不過也正是因為用情深,所以,也被傷的徹底。
但洛軒不明白,那少年說刑傲是因為以為自己是妙心神醫的傳人而接近利用自己,但是為了什麼?僅僅是自己的醫術?
而自己臨行前,師父特意囑咐不要輕易施展醫術讓他人知曉自己師承何處,難道師父,也知道些什麼?
如果說刑傲是為了利用自己而接近他的,那麼阿夏呢?
一想到阿夏有可能不是真心而是另有目的,洛軒的心只覺得一陣寒冷。
不會的… …洛軒在心底否認著… …倘若不是真心,怎麼可能這幾年一直對自己這樣細心照顧?
但若是別有用心… …
洛軒猛地從床上起身,掀開被子走到桌子前給自己倒了杯水,然後仰頭喝下,努力地使自己不安跳動的心平靜下來。
他甚至不敢想象,倘若阿夏是別有目的… …只要一想到這個可能,只覺得呼吸都是件困難的事。
雖然他一再的安撫自己,告訴自己要相信阿夏,可是腦中總是不由自主地往壞處想… …
其實自己對阿夏一無所知… …除了知道他是老奴從山腳下救起來的之外,什麼都不知道… …看守絕地峰並不代表會限制看守人的自由,除了負責被囚於絕地峰的人正常飲食外,看守人也是可以自由活動的。
那老奴是個貪杯之人,經常會去山腳處外的村莊裡買酒喝,而遇到阿夏的地方,正是在凌玥山莊的管轄範圍之外,所以那個地段並沒有守衛,所以也不知道阿夏是怎麼受的傷,又是怎麼出現在那裡的。
現在阿夏不記得從前的事,不記得從前的身份。但是如果他想起來了,想起來了以前的事,以前的身份,以及以前的人… …那麼,那時候的自己又會被置於何地?像現在這樣,被拋棄不顧嗎?
且不說這些,光是兩人同為男子這點,便很難容於世… …
少年那尖銳的話語一直盤旋在耳邊… …兩個男人,你真以為可以長相廝守?
拿著水杯的手不停地抖著,如同胸膛內那顆不安的心… …
再者,連刑傲都查不出阿夏的身世,可見,若不是再普通不過,便是隱秘到深不可測… …
想到這裡,洛軒不由地一愣。
連自己都能想到這樣的可能,刑傲沒理由想不到。可是,他卻依舊放任著阿夏在這絕地峰,是為什麼?
還是說,他也一直在暗中觀察著?
想到這種可能,洛軒驚出一身冷汗。
不管阿夏是什麼身份,他都不希望他出事。
努力地讓自己平靜下來,洛軒慢慢地起身走回床邊,躺下後試著讓紛亂的思緒安穩下來。
但是腦海中阿夏跟刑傲的臉不停交錯的出現,而先前自己糾結的問題也膠著著。
倘若刑傲要對阿夏不利,那麼自己… …
眼中閃過一絲銳利跟決心… …
突然外面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鐘聲,驚得洛軒猛地站起身來,有些愕然地看著圍欄外,然後疾步走過去。只見遠處的高塔燈火通明,隱隱的還能看見擊打鐘聲的人影攢動。
這是,發生什麼事了?
這樣急促的鐘聲只有被不明人士入侵時才會響起,示意警告莊裡的人加強戒備,並且捉拿入侵者。
自從來到這絕地峰之後,洛軒便沒有再聽過這樣的鐘聲了。畢竟凌玥山莊的守衛很是戒備森嚴,以往妄想想闖入山莊的人,都被捉拿了,至於下場,洛軒沒有多問。不過現在想來,估計… …
覺得跟自己無關,洛軒最後看了一眼,便轉身離開,向床位走去。
忽然,外面的鐵鏈發出晃動的聲音,明顯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