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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錦道:“別緊張,很晚了,大家都餓了,一起去吃點吧?”
“不必……”
秦越和韓彬走在最後面,秦越抱怨道:“這種時候哪能不緊張?神經緊張時吃飯容易得胃潰瘍吧?”
韓彬看了看他,“別緊張,放鬆點。回來時他們就說了要請你吃夜宵。”
是啊,但他不知道要一邊等抓兇手的結果一邊吃夜宵。秦越想起楊思覓說他太弱了,他猜楊思覓的實際意思是他的神經不夠粗,但和這些人比起來誰的神經不纖細?誰不多愁善感?
韓彬抓住他的手臂,“別發呆,看路。”
“……哦。”
夜宵還未結束時,結果便到了,陸昂打電話過來的,“好了,兩位女士已經被送到醫院去了,那個年輕人很快會送去你那裡,大約半小時到。”
程錦道:“很好,替我謝謝行動組。女士們沒事吧?”
“還活著,但現在是冬天,她們受傷後還在冰水裡泡了很久,情況不是很好,具體怎樣得等醫院方面的訊息。”
程錦道:“好,你可以去睡了,掛了。”
“這次你倒是掛得快……”
這晚的早些時候,崔松逼淳于瀟打電話給陸蘭煙,然後威脅陸蘭煙出來,否則他便殺了淳于瀟。見面後,他趁陸蘭煙不備給她注射了鎮定劑,然後割傷她們並把她們丟進湖裡。本來她們會在行動組來救她們之前就死亡,但陸蘭煙在療養院裡每天都得吃一些神經類的藥物,鎮定劑對她的神經起效的時間不長,她一能動後,就立刻拖著淳于瀟逃跑,崔松下水去抓她們,但人在即將死亡時掙扎得尤其慘烈,崔松沒能立刻解決她們,然後,武裝直升機趕到了……
崔松被送到公安局時,全身都是溼的,程錦讓人找了套衣服給他換上。
步歡又蹭到韓彬旁邊嘀咕,“行動組的人太不會辦事了!直接擊斃不就好了?反正最後也要槍斃他。這弄回來還得審幾個月,又得浪費納稅人一大筆錢……”
程錦看著崔松,他仍然還只是個大男孩,蒼白消瘦,眼睛大而黑,他剛換下溼衣服,現在正縮在椅子上發抖,可惜他手上腳上都被套上了沉重的鐐銬,沒辦法縮成一團。他看起來倒並不害怕,只看了眼程錦,便一直看著楊思覓,“那時我聽到你說我很蠢,為什麼?”
楊思覓道:“不蠢你怎麼會在這裡。”
崔松道:“但你當時並不知道是我。”
楊思覓垂眼看著他,“你當時表現得不錯,你如果多看我一眼,或者少看我一眼,我就會認出你。”
崔松笑了,笑容有幾分稚氣,“其實是天空對嗎?你當時不知道那裡叫藍天空。”
程錦出聲道:“我得要求你們暫時中止交流。”他打量著崔松,“你怎麼不去上學?去美術學院或者音樂學院不是很好嗎?”
楊思覓道:“因為他的手會抖,不能畫畫,不能彈奏樂器,寫字都寫不整齊。”他正在看崔松的手,那些修長的蒼白手指不可抑止地顫抖個不停。
程錦皺眉,“因為這個就要去殺人?”
崔松低頭看著自己的手,然後臉開始慢慢變得扭曲,“你懂什麼?!我什麼都做不了,我這一輩子被毀了,被他們毀了!”
程錦道:“是因為那次車禍?”
楊思覓道:“這是一種心因性反應,反應性精神病的一種,時間長了後,能得到一定程度的緩解。”
崔松冷笑,“從沒有好轉,而是在變得越來越嚴重。”
楊思覓道:“這與人的性格有關,有些人病情只會越來越嚴重,是你自己讓自己走上了絕路。”
外面,步歡道:“大家聽到沒,都放鬆點,別把自己逼得變態了。”他瞄了眼站在門邊的嚴肅的宋治乾他們,對方立馬臉色變得漆黑。
韓彬也碰了碰秦越的手臂,秦越:“……”
程錦道:“那場車禍到底是怎麼回事?他們沒能找到你。”
“是根本沒有找我吧?”崔松皺眉,“他們只顧著救小杰。車掉入湖中時,我被甩出去了,我泡在湖水裡聽到他們說小杰死了……他們沒有找我,我叫了他們很久,但他們吵得厲害,沒聽到,後來是我自己上的岸……我就是這麼學會游泳的,但手開始抖。很奇怪,殺人時它並不抖。”
聽的人倒是有好幾個都抖了一下。
程錦沒什麼要問的了,“思覓,走吧。”
楊思覓沒動,“車禍時是誰開的車?”
崔松道:“淳于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