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湯毓文發現了郭笑天表情的變化,苦笑著說:“安之,你也覺得於心不忍?”
郭笑天迅速回神,嘆了一口氣,接過話說:“是啊,武器落後,補給不足,卻還要拼在最危險的地方。都是娘生爹疼的,說什麼人權、說什麼平等啊,一碗水都端不平,唉!”
楊誠自顧自的抽著香菸,沒有理會他們的一唱一和。
晚上,楊誠明顯感到郭笑天的心不在焉,楊誠給了郭笑天一個綿長的吻,之後,捏著郭笑天肉肉的耳朵,說:“安之,你最近成長得很快,我和毓文都發現了,你帶兵打仗是個好手。但是,政治上不成熟。”
郭笑天靠在楊誠懷裡,沒有說話。
楊誠抬起郭笑天的下巴,兩人對視。楊誠說:“記得我們從南京出發時,虎子哥的話麼?”
“記得,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
楊誠看著郭笑天,眼睛晶晶亮,說:“戰場生死由天定,我不管。內鬥這種事情,我們離得越遠越好。我們跟著委座,跟著虎子哥,是不會錯的。”
郭笑天嚥了口口水,沒有說話。
楊誠說:“安之,我說過,我不會讓你受委屈的。等趕走了日本人,我就請虎子哥幫我們活動活動,你我討個清閒差事,去過把酒東籬下的日子。或者,我們乾脆什麼也不做,我們回鄉!我們一起回綏芬河,在河畔建一所房子,我們做個小鄉紳!”
郭笑天看著楊誠的眼睛,被他的憧憬打動了,郭笑天彷彿看到了故鄉綏芬河,那山那水,那茂密的森林……
楊誠還在憧憬著:“我們每年秋天,一起去地裡收租子,我們給那些收成不好的農戶免租子,然後他們都叫你‘郭大善人’!雪化的時候,我們一起去林子裡打獵,我們想辦法捉幾隻梅花鹿回來養。等我老了,你就幫我弄個輪椅,我要那種新型材料的,你推著我,順著綏芬河踏青;我要是比你先死,你每年都得來我的墳前上香,你要在我的墓碑上寫上‘未亡人郭笑天’……”
郭笑天倏然想起了留在故鄉的大哥郭大栓,倏然想起了楊誠所有的回鄉規劃都和郭笑天完成,而一旦回鄉,自己則是郭小添!那誰是郭笑天?誰去和楊誠完成這些白頭偕老的美景?!
郭笑天的心裡盈滿了酸澀難耐的情緒,這種酸澀如奇毒,慢慢在血液裡瀰漫,讓郭笑天的身體每寸每寸如萬針扎過。郭笑天狠狠吻住了楊誠,郭笑天用這個熱烈的吻掩飾著自己快要爆裂的內心。
那個晚上,郭笑天難得的熱情主動,郭笑天拼命的讓楊誠填滿自己,彷彿這樣,兩個人就能夠真正的合二為一,兩個人就能夠天長地久。
沒幾天,就傳來滕縣失守的訊息,駐守的川軍以幾乎全軍覆沒的代價,狠狠打擊了驕縱的磯谷廉介。
本來,獨立團應該是離滕縣最近的部隊,可是,在滕縣血戰的同時,獨立團卻接到命令莫名其妙的移動了駐防地。
李宗仁求爹爹告奶奶,湯恩伯才調動主力第85軍王仲廉部救滕縣。結果,王仲廉部因行程過遠,未能及時趕到,遠水解不了近火!
由於川軍在滕縣的英勇阻擊,給駐守臺兒莊的國軍擠出了時間,駐守臺兒莊的孫連仲部連夜構築工事,在臺兒莊外圍完成了防守的部署。
3月20日,日軍磯谷師團借攻克滕縣之威,在飛機的掩護下,集中4萬人,配以坦克、大炮,向臺兒莊撲來。
☆、第二十八章(下)
濛濛的霧氣瀰漫在大運河兩岸,天還沒有亮,楊誠帶著獨立炮兵1團的兄弟們悄悄渡過了大運河。
“哎呦——”一個小個子士兵手一抖,手上的東西沒拿穩,哐啷一聲,東西散了一地,有一小部分還浸到了河水裡。
“媽的,你怎麼搞得,象個娘們!”二營長孫彪一腿掃過去,把小個子士兵踹倒在地上。
小個子士兵嗚嗚哭了起來,邊哭邊收拾東西。
郭笑天的三營跟著二營後面,剛剛渡過大運河,來到北岸。
郭笑天上前拉住了準備繼續動手的孫彪,問:“孫兄,怎麼了?”
孫彪看到郭笑天,收回了拳腳,說:“拿個東西都能拿掉了,晦氣!”
郭笑天看著還在低聲抽泣的小個子,問:“怎麼拿個東西也拿不好?”
郭笑天和二營長孫彪平時私交不錯,一旁孫彪的通訊員趁大家不注意,在郭笑天旁邊偷偷說:“郭長官,他昨晚和今早都沒吃飯。”
郭笑天皺了皺眉,說:“怎麼回事?”
通訊員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