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安之的意思是,我們利用這個小山群的特點,構築一個棋盤狀的阻擊陣地,給日軍來個迷魂陣?”
楊誠說:“今天太晚了,我們先回去吧,明天天一亮我讓偵察兵來看看,可行的話,就抓緊時間構築工事!”
湯毓文調轉馬頭向四周看了看,有點疑慮的說:“可是,如果把重炮搬到山頭上去,萬一日軍對我們陣地形成包圍圈……”
湯毓文瞬間領會了,瞪大了眼睛,看著郭笑天,楊誠拉韁繩的手不易察覺的抖了抖,就聽郭笑天的聲音低低傳來:“武漢若失,我中國還有哪裡可堅守?”
正值夏天,可是楊誠還是打了個哆嗦。沉默了片刻,楊誠發話了:“就這麼定了,回去吧。”
1938年7月23日,九江淪陷,日軍從九江西進,很快就與獨立團接上了火。
獨立團在群山的棋盤陣地裡奮勇阻擊,一個山頭受敵攻擊,其他山頭可以立即配合出擊,重炮武器在山頭掩體內以火力支援,黃展飛帶著秦川小隊機動作戰。
獨立團的弟兄們都清楚的認識到,一旦日軍突破側翼防線,對獨立團陣地進行包抄圍攻,那麼山上的武器來不及轉移不說,弟兄們也必死無疑。這又是一場置死地而後生的博弈,不用楊誠懸賞,不用湯毓文鼓舞,獨立團人人奮勇殺敵。
日軍連續進攻十幾天,寸土未得,遺屍累累,士氣低落。東京廣播稱:“我皇軍在瑞昌跗近,遭遇最強勁之敵”。楊誠得到了時任第32軍團軍團長關麟徵的嘉獎。
然而,國軍的頑強抵抗,無法遲滯日本鐵騎的行進腳步,日軍很快調整戰略,為了達到拿下武漢的目標,日軍開始逐片逐片的蠶食武漢外圍區域。
蔣介石為了阻止日軍西進、挪出時間布兵武漢,於6月9日採取“以水代兵”的辦法,下令扒開位於中國河南省鄭州市區北郊17公里處的黃河南岸的渡口——花園口,造成人為的黃河決堤改道,形成大片的黃泛區,史稱花園口決堤。
大水,給中國帶來了無數的災民,卻沒能挽救危難的中國。短短三個多月之後,日軍已經對武漢形成了夾擊合圍之勢。
武漢,已經無險可守。要不要戰?
重慶的軍事會議廳裡吵吵鬧鬧,武漢一度作為國民政府的臨時陪都,先失了南京,再失掉武漢,偌大中國要怎麼阻擋日軍的鐵蹄?
從花園口決堤開始,蔣介石就一直在思考並採納著“焦土抗戰”的策略,以空間換時間,用堅壁清野的古法來對付強大的日軍。
獨立團已經退到武漢外圍,驕橫的日軍野心勃勃,開始打算對武漢附近的中國軍隊合圍。日本人既打算得到武漢,又算計著一口吞掉武漢附近的國軍主力。
蕭瑟的秋風已起,然而有“火爐”之稱的武漢附近,天氣依然炎熱。黃昏,獨立團前線陣地指揮所,剛剛完成佈防的楊誠,按照老規矩摒退左右,給鄒東掛了個電話。
鄒東此刻在重慶,形勢急迫,鄒東也沒空管洩密不洩密的事情,語氣嚴肅的告訴楊誠,國民黨內又出亂子了。
按照委員長原先的計劃,謀於武漢而非戰於武漢,在武漢調動大量國軍,把日軍全部吸引到這個區域來,利用湖北省水系發達的優勢,主動尋求機會反擊。萬一外圍守不住,不能與日軍在武漢城決戰,而是要後撤。
如果從全國形勢來考慮,這種戰略佈局是非常可取的。按照委員長原先堅持的“焦土抗戰”原則,只要中國堅持統一戰線,就算大半個中國被日本佔領,中國也有全線反擊的一天。
國民黨總是會在關鍵時刻掉鏈子,這次也一樣。受委員長蔣介石委託,與日本政府秘密會談的汪精衛等人,私下裡留了一手,日方有意促成南京的偽政府與其餘偽政權合併,建立一個與重慶國民政府分庭抗禮的“中華民國政權”。
面對日本政府丟擲的糖衣炮彈,汪精衛等人動搖了。
為了穩定人心,委員長急令心腹軍事家蔣百里接受英國媒體採訪,蔣百里在採訪中重申中國軍民的抗日決心。
無數國軍戰士在前線浴血殺敵,國民黨內卻開始派系鬥爭、宣揚失敗論。現在,委員長最擔心的,就是共產黨的態度,共產黨的六屆六中全會已經在延安召開,周恩來也回延安開會了,萬一這個時候共產黨也來個背後一刀……
鄒東告訴楊誠,如果撤出武漢,按照軍事部署,應該是第52軍殿後。但是,獨立團雖然編制納入第52軍,由於是單列兵種,不擔負掩護任務,而是隨著第一批撤退的部隊撤走。
鄒東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