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笑天神色如常的跟著老太太到了街上,心裡一道道的過濾著,老太太單獨叫上自己的原因。
老太太在街上東挑西選,買了一大堆東西,郭笑天好脾氣的跟著拎東西。老太太偶爾問問郭笑天意見,郭笑天就根據自己眼光如實的說,老太太對郭笑天的眼光很是滿意。
“哎呦,走不動了。”老太太停了下來。
郭笑天說:“老太太,前面有個亭子,我們去那邊歇歇?”
“好。”
兩個人去亭子裡坐了下來,郭笑天小心的把手上的東西碼放在腳邊,雖然感到老太太灼熱的眼光從未離開過自己,但是故意裝作不知道,手上未停。
老太太開口問:“小郭今年多大了?”
郭笑天抬起頭,笑著說:“過年就22了。”
老太太點點頭,說:“比小七小一歲。”
“是的。”
老太太又開始問了一番郭笑天的家庭情況,她問得很細緻,郭笑天都一一仔細回答。
回答的時候,郭笑天在心裡分析著,老太太問的問題太普遍,根本看不出她到底在顧慮什麼。郭笑天和她相處的時間很短,就算是鄒東對自己有懷疑也絕不會派老太太來打探,還打探得這麼明顯。
郭笑天確定了不是鄒東在懷疑自己的身份,就定下了心。中共中央和紅軍已經有了新的根據地,安頓下來的李然和特科同志們,一定會把當年的一些疏漏之處彌補上,這個時候再查自己,應該是沒那麼容易查出破綻的。
那麼,老太太又在疑慮什麼呢?
莫非,是懷疑自己和楊誠的事情?郭笑天心裡一揪,這個可能性是最大的!
自己總共來楊誠家才兩次,與楊誠確定關係也不過才一個月,老太太有千里眼、順風耳不成,是怎麼發現的呢?或者,她僅僅是猜測?
老太太拉著郭笑天東拉西扯了很久,最後敲了敲自己的腿,說:“哎呀,老了不中用了,小郭扶我起來。”
郭笑天走過去扶起了老太太,老太太說:“真是個好孩子。”兩個人就這麼回來了。
郭笑天給老太太整的一頭霧水,晚上吃過晚飯後,藉著散步的機會,把白天的事情和自己的疑慮告訴了楊誠。
楊誠蹙緊了眉頭,說:“她問了些什麼?”
郭笑天一一轉述後,楊誠眉頭擰得更緊,說:“不對勁。她是怎麼發現的呢?我們昨晚等她上樓以後,才進的房間啊,我把門都關好了,她不可能看到的。”
郭笑天問:“會不會虎子哥漏了嘴?”
楊誠說:“不會的,虎子哥就怕舅媽經不起刺激,這麼多年一直瞞著她。”
郭笑天早就看出楊誠一家人對老太太的重視程度,不由有點著急,說:“現在怎麼辦?”
楊誠說:“她不捅破,就裝呆。虎子哥後天開始放假,我明天抽個空給他打個電話,先告訴他。”
郭笑天說:“要不,我明天儘量跟七哥在一起,少在你家待著。”
楊誠笑了,說:“小七跟未婚妻黏糊著呢,你不伺候你夫君,夾在人家夫妻之間算什麼?”
郭笑天睨了楊誠一眼,說:“跟你說正事,誰是你夫人!”
楊誠笑得更燦爛:“我說了你是夫人麼?”
“我——”郭笑天知道自己又被楊誠繞進去了,咳嗽了一聲,說:“你的意思是,一切等虎子哥回來再說?”
楊誠也收了笑容,說:“當然,就算要攤牌,也得拖上虎子哥。”
楊誠握住了郭笑天的手,說:“安之,我說過許你一生,絕不會負你。你放心,不管怎樣,我都不會讓你受委屈。”
郭笑天聽了這話,忽然覺得一個沉甸甸的擔子壓向了心頭,郭笑天有種想逃開、徹底消失在楊誠面前的慾望。
郭笑天不自在的撇開了頭,說:“我一個大老爺們,能受什麼委屈。”
楊誠直視著郭笑天,說:“哪怕一丁點,我都會受不了。”
郭笑天覺得無話可說,只好繼續沉默,楊誠放開了郭笑天的手,笑著說:“因為你是我夫君。”
郭笑天笑了,說:“皮厚!”
楊誠忽然翹起了蘭花指,捏著嗓子說:“夫君,人家要洞房——”
郭笑天渾身一抖,砰的一拳打在楊誠肩頭。楊誠竟然不避讓,被這一拳打中後,故意晃了晃,一把撲到了郭笑天懷裡,捏著嗓子說:“夫君,你對弱者使用暴力,我要去蔣夫人那裡告你,告你侵犯弱者權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