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軍部司令……
所有人都在,唯獨缺了顧煜城。
“肅立!”司法筆錄大聲喊道。
全體軍官都倏地一聲站得筆直,他們統一敬了一個禮後,才又步調一致地坐下。
木椅在地上有些移動,摩擦時發出刺耳的聲響,令人覺得從心裡開始顫抖起來。
法官坐在正中央,他戴上眼鏡,也是一副嚴肅的模樣,他大聲說道:“經全體裁決,凌霄然因受他人唆使,行以下犯上之大錯,如今削其職務,j□j檢視!”
原來在他出來之前,罪名經已定下,只是現在讓他親自聽聽,他到底犯了什麼錯。
筆錄將罪狀宣告交予給凌霄然看,他看見上面密密麻麻全是一些法例法條,最後才瞥見了最下面的一行字——
全數透過。
凌霄然想不明白的地方有兩點,其一是他什麼時候變成受人唆使地犯錯;其二,他一向在軍中人緣不甚好,想他死的人應該不在少數,卻為何全數透過這樣的裁決。
裁決判定只是持續了大約十分鐘,凌霄然又被兩個士兵帶回了房間裡,剩下一群與會代表面面相覷。
筆錄將檔案整理好,大家也走得個七七八八。
傅弘文和何參謀長走到外面,一路更加是覺得奇怪,他便低聲問道:“老何,總司令可是也找你談過這件事?”
“何止是我,與會的人都被他下了死命令。”老何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他拍了拍軍裝上面的灰塵,復又說道:“總司令讓我切不可提極刑之事。”
傅弘文不禁握緊了拳頭,他其實很想將凌霄然置之於死地,畢竟在西安所受的恥辱,希望一次能討回來,卻在另一方面要忠於司令,才讓他昧著自己的心投下了一票。
老何又拍了拍傅弘文的肩膀,他說道:“我也知道你不情願,老實說,我也不情願,可是有什麼辦法呢?”老何說罷不禁皺了皺眉,其實他以前也看不慣凌霄然的紈絝作風,總想著這次有機會能整治得了他。
誰知總司令卻安插了這般一個不倫不類的罪名。
受人唆使!?
老何搖搖頭坐進了軍用卡車裡。
這廂凌霄然被j□j在凌公館裡,那邊方童暮和易陽候已經被抓進了監獄裡,就困在貴州,陰冷潮溼的地面,經常會有老鼠行過,而那裡的獄卒因為長期在這種地方工作,脾氣也相當暴躁,毆打事件層出不窮。
沒那麼幾天,易陽候已經被打出了傷,他的手腳都是腫著的,再加上冬天的寒冷,他和方童暮都長滿了凍瘡。
可是按上頭的說法,他們才是這場兵諫的主犯,而凌霄然不過是受他們唆使,易陽候更是罪不可赦,因為他一早就有叛變之心。
可是方童暮和易陽候的處境,凌霄然是不知道的。
他一直被關在凌公館裡,而張銘也從西安調過來被他一直被j□j……除此之外,吃穿用度,還跟之前一樣,只是兄長再也不會出現在他的面前。
張銘甫一來到凌公館,不禁有些激動,闊別多日,沒想到他們還能相見,真是令人始料未及。
張銘望著坐在沙發上默不作聲的凌霄然,他只好低聲了句:“三少。”
凌霄然一個抬頭,這一個稱謂,他都忘了多久沒聽過,他沉頓了很久,終於才說道:“你也來了。”
“……”
凌霄然忽然想站起來,可是才發現腳上的鞋帶掉了,纏來纏去,差點要將他絆倒。
一個女傭在旁邊看著,她細聲說道:“將軍,讓我替您系罷。”說罷,便彎下身去,將掉在兩邊的鞋帶擺弄起來。
“不用。”凌霄然突然作聲。
女傭抬頭一臉疑惑地望著他,手裡的活也停下了。
凌霄然的聲音有些沙啞,似乎是休息不好的緣故,他低聲對女傭說道:“你來教我係,以後不想麻煩別人。”
“……”
張銘在一旁看著也沉默了,他覺得三少真的變了,以前的他從不在乎這種細節,偶爾在總司令面前發脾氣,可倒也相處了十多年。
可是他不知道,凌霄然之前的鞋帶,全是顧煜城替他系的。
如今的不再相見,原來有些東西,終歸是要自己學會。
女傭將鞋帶放到他的手裡,然後軟聲道:“這根要繞過來,然後再從這裡穿過去……”
凌霄然在這方面略顯笨拙,他拿著兩根繩子,似乎還沒搞清楚要做什麼,只能跟著女傭的循循引導,最後歪歪扭扭地打出了一個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