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寬廣。”
“廣……”
話音一落,到處都充滿了迴音。
似乎就在證明這裡地底就只有他們幾個人,頗有陰森的感覺。
領事答道:“是的,而且這才是剛開始。”
馬奇諾一路上沒有做聲,他只是微微低著頭拿著強光的手電筒一直帶領著他們往前走,地下面只是規劃好了一些佈局,然後均是黃泥土的牆壁,令人不想多待一刻。
地下的溫度略低,不禁有些涼意。
而且這種涼意並不是春風拂來的氣息,反倒是帶著寒氣,在黃土裡兜兜轉轉,繞了許久,最後衝到了自己身上。
馬奇諾一直往前走,最後來到一堵牆壁前,凌霄然一看,已經是死路。
凌霄然伸手摸了一下那道牆壁,碎石稍微有些硌手,他低聲道:“將來這裡應該也要打通吧。”
“是的,先生。”
凌霄然揚起一抹笑,只是在黑暗當中沒人看到,他復又和說道:“工程浩大啊。”
馬奇諾依舊沒有做聲,也許是聽不懂的關係,他的身板挺得很直,依舊拿著燈筒照著同一個位置,光暈打在黃泥土上,有一種說不出的淒涼。
領事開口說道:“先生,既然看完就回去吧。”他的那一口帶著法式音調的中文在地下室裡迴盪著。
“好。”
該看的也都看過,凌霄然便也打算往回走。
四個人又沿著那條水泥樓梯走上地面,外面仍舊是陽光燦爛,他們的眼睛長時間適應了黑暗,因此被陽光刺得睜不開眼。
凌霄然眯著眼睛,只見法國領事用手做扇,遮住了太陽。
馬奇諾站在一旁,看著地上的荒草,然後才說道:“先生,沒有事的話,我想先走了。”
凌霄然一臉的疑惑,直到領事給他翻譯,他才伸出手來,與馬奇諾一邊握著手一邊說道:“好,我們有緣再見。”
“再…見。”馬奇諾勉為其難地憋出了一句中文。
凌霄然笑著和領事一起坐回汽車上,不一會兒,地上又揚起了一抹灰塵。
黑色的轎車漸漸地隱沒在視野中。
凌霄然顯得很高興,雖然馬其諾防線看起來就像一個巨大的防空洞,可他知道,這簡直是一個地下城市,軍官能在地下作戰指揮,也能夠容納得下很多人,儲藏食物也是一應俱全。
馬奇諾果然不簡單。
溫柏宇伸手揚了揚灰,他對前排的領事說道:“你前段時間不是說帶我們到紅磨坊,擇日不如撞日,就今晚吧。”
領事一聽也顯得很開心,他勾起一抹笑,偏棕色的頭髮讓他看起來很熱情,“沒問題。”然後他沉默了一陣,望向凌霄然,再次問道:“先生您認為?”
凌霄然故作嚴肅:“我十分同意。”
這倒是令溫柏宇不禁笑起來,他總覺得凌霄然嚴肅時的神態跟總司令有些像,可偏偏那是真嚴肅,而凌霄然是假嚴肅。
“你這個樣子倒讓我想起總司令。”
凌霄然不以為然地說道:“你以為總司令會去紅磨坊麼。”
“……”
“自然不會。”
“就是。”
凌霄然說罷,就跟溫柏宇笑了起來……在他們兩人看來,無法想象總司令出入那種風月場所。
凌霄然望著車窗外略過的風景,法國梧桐傲然挺立,春意盎然的法國,哦,似乎就快要到夏天了。
他忽又想起那時顧煜城跟自己說過,年輕時也曾有荒唐歲月,可他終究想象不出來,在他一貫的印象中,兄長是一個冷靜自持的男人,至於年輕時的他……凌霄然不禁覺得有些落寞,年輕時的顧煜城,不屬於他。
這就是他們之間所無法逾越的坎,是歲月,是流年。
作者有話要說:
☆、第 78 章
回到巴黎的時候,已經是黃昏時分,落日將天空暈染成一片澄黃,雲飄來,風吹去,路燈剛亮。穿著長裙的法國女子開始站在路口,寬邊帽遮住她們的輪廓,有些觸控不透的感覺。
蒙馬特地區一向藝術氣息濃厚,地攤畫家將畫作擺滿了一地,他們衣著邋遢,蓬頭垢面,有些還帶著一隻流浪貓在身邊,肚子餓了就到廉價至極的咖啡廳要一份麵包。
凌霄然下了車,與領事,溫柏宇一起走在一條彎彎曲曲的卵石坡路上。
兩旁的霓虹燈開始照亮了城市夜空,映在領事的玻璃鏡片上,是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