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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的不顧一切,奮不顧身。

就如這次易幟,他一樣不會妥協。

楊宗馳聽罷,微嘆了一口氣,只希望真如張銘所說……

瓷白的地磚看起來就如結了冰似的寒冷,卻能倒映出人的影子來,他低頭盯著那非真非切的人影,低聲說道:“三少易幟了,新政府那邊總該有什麼行動吧。”

凌霄然對外發出的易幟宣告,早在全國引起了轟動。可是無奈現在聯絡不到外面,一切都是徒勞無功。

“這畢竟是西北的內部鬥爭……不好說。”

“也是。”

其實在這無邊無盡地黑暗中,很容易吞噬人的希望。

一分一秒的等待,有時候連自己在等待著什麼都會忘了,可是在這座圍城之外的人,也同樣的揪心萬分,恨不得下一刻就衝向裡面。

在廣州的顧煜城已經開始坐不住了……想當年溫瑾漪在日本的時候,他還能淡定自若地去接她回來,一切都是按部就班,掌握在他的手裡。

連公文都看不進去,他將那一疊疊檔案都丟在了桌面上,站起來去衝了杯水……兀自拿起那個玻璃杯,他端詳了一陣,想起了那時小孩在這個位置,喝著同樣的被子,也是霧氣蒸騰的熱水。

他突然將水杯放下,就走了出辦公室。

“傅弘文!”

“司令!”傅弘文匆匆忙忙地來到他的身邊。

“你給我安排一下,我準備到西安一趟。”

西安……!?傅弘文兀地停下了腳步,他望著顧煜城,“司令,現在西安很危險。”

“我知道。”顧煜城穿上了大衣,吁了一口氣,那口中撥出的白霧散在空氣中,他又說了一句:“所以我才要去。”

傅弘文稍微移動了步伐,然後他又加上了一句:“司令,讓我隨行吧。”

“不用了。”顧煜城冷靜地說道,他停下了腳步,然後對傅弘文說道:“你留下來,若是十日之內還沒有我的訊息,就叫秦雨澤帶兵到西安。”

傅弘文站得筆直,卻不敢違抗,軍帽下是一副憂心忡忡的表情,他緩緩地開口,敬了一個軍禮:“屬下明白!”

顧煜城將那些公文匆匆地處理好,便準備出發。

三月份的天氣依然有些寒冷,可是在轎車裡面頗為暖和,車窗蒙上了一層白霧,模模糊糊地看不清外面的世界,他只知道,此行去西安,未必能夠全身而退。

可是他還是孤身前往。

那屬於凌霄然的西安,他還記得,小孩曾經說要帶他去西安,讓他嚐嚐真正的葫蘆雞,燒海參……可是現在是他不請自來,到底迎接他的會是什麼,誰都說不清。

知道顧煜城要前往西安的人並不多,只有幾個嫡系的人,秦雨澤和傅弘文都送他到火車站,空無一人的站臺,他們只能站在一邊替他送行。

顧煜城沒有穿軍裝,是以普通身份出入各省,因此還不能聲張,傅秦兩人只是稍稍敬了一個軍禮,注視著即將離去的火車,一種罪惡感卻油然而生。

是他們親自將司令送向那個危險的西安,卻連勸都不敢勸。

作為一名軍人,他們沒有錯,除了服從就是服從……可是作為一名跟隨多年的部下,他們卻想攔在他面前。

火車發出了鳴笛聲,彷彿在嗚咽,隨後便轟隆地往前行走,顧煜城坐在包廂裡,腦中想來想去都是有關西安的境況。

他們當中有人發動了兵諫,凌霄然被困在了城中,但是現在究竟是誰在佔上風……?他一想到西安多日來被切斷了通訊,不禁一陣寒意漫上了心頭。

一早就應該去了,他卻在廣州猶豫了好一陣。

望向窗外,火車已經離開了廣州,繼續北上,枝頭的綠色越發地凋零,不復南方的繁茂……他攤開了報紙,隨意地翻看了幾下。

西北四省改旗易幟,局勢仍不明朗

西北通訊被切斷

西北……

亂七八糟都是寫著西北的事情,這件事鬧得連報紙連日來都在大肆報道,卻沒有一個明確的說法,那些黑黑白白的字眼,亂人思緒。

他放下了報紙,只是淡定地喝著茶。

作者有話要說:

☆、第 42 章

差不多過了一日,確切來說是二十一個小時。

這輛火車途經湖南,駛到了重慶,然後就停滯不前。

乘客們紛紛下了車,顧煜城也在其中,甫一下車,便覺得一陣溼冷寒意拂來,只覺得這重慶的倒春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