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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他就想不通,父親怎麼就瘋了去惹那個三少。

參謀長躺在床上,盯著那盞明亮卻晃人的吊燈,只是喃喃地不知道說些什麼。

林允遞過一杯水給父親,扶著他坐起來,“父親,你別再管三少的事了。”

參謀長咳了好幾聲,才說出了一句話:“你不懂。”他又盯著天花板看,神情恍惚,“三少是要易幟。”

“易幟?”

“我就不准他這樣做!”參謀長忽然在床上大吼大叫起來,連帶著幾聲咳,臉色異常地發紅,他說:“這是大帥打…打回來的江山,怎能敗…在他手裡!”

“好好。”林允又扶著他父親睡下,連帶著床頭櫃的那杯水都剛才都差點被他打翻,他知道父親現在激動地很,說不好就氣出毛病來。

參謀長忽然又抓住了林允的手,氣息不穩地說道:“阿允,父親要是不在……你也…也要竭力阻止。”

“行。”林允點點頭,安穩他的情緒。

“我是…是…是說真的。”參謀長忽然又在床上長吁一口氣來,他聲音很小,卻清晰的吐出每一個字:“不然…我死…死也不瞑目。”

他都不知道要用何臉面去見大帥。

“父親!”林允突然在他身邊跪下,抓住那雙滿布皺紋的手,他就生怕一剎那間,父親消失在他的面前,他不禁有些心悸:“我都按您說的做。”

參謀長點點頭,神情終於有些舒緩下來,他闔上眼眸:“我們幾個老傢伙肯定不答應他易幟。不過,肯定是擋不住…住三少。”

“所以……”他擺了擺手,然後將手搭在了林允的肩上,一口氣說道:“大帥還有另一個兒子,必要時,我們只好找他。”

“父親說得可是五姨太的兒子?可他只有九歲啊。”

“對!所以去說服五姨太……這事就成了。”

林允心中咯噔一下,不太願意將小孩子捲入他們大人的爭鬥中,他本就是個溫和謙恭的人,如果不是父親的執意,也許根本不會走上從軍的道路。

從軍也就罷,如今還無意中與三少作對。

也許這才是噩夢的開始。

參謀長經過那件事之後,便臥床不起,林允每天都焦急的很,繞來繞去,卻不知要怎麼做,要違背父親,他不想;要拉上五姨太的兒子,他也不想。

所以這事一拖就是半個月。

凌霄然舉辦了一場盛大的葬禮,對外宣稱凌大帥久病床上,凌晨突發心臟病,猝然逝世。所有人都到了場,紛紛灑灑的契紙伴著大雪落滿了整個天空,抽泣聲充滿著整個禮堂,中間掛著凌帥的黑白照片,上面的黑花在訴哀情。

一鞠躬。

二鞠躬。

林允扶著父親,來參與這聲勢浩大的喪禮,父親眸中閃爍的淚花,他知道,這是英雄暮年。

男兒有淚不輕彈,當年出生入死的戰友離自己而去,那張高懸在禮堂上的黑白照,彷彿就跟他說著……黃泉路上,彼岸花開。

葬禮過後,參謀長更是病得一發不可收拾。

林允想,果真如父親所說,他們幾個老傢伙要攔要擋,也還是抵不住三少;不過有些人還是貪生怕死的,見這樣還不如順著他算,能多活幾年就幾年。

可是每天看見父親這個模樣……他也不知他能熬到什麼時候,也許是三少宣佈易幟後,估計他也命不久矣。

賭不賭?

唉……

他一咬牙,便找上了五姨太。

過了些時日,帥府的生活也已然趨於平靜,五姨太在接到他邀請的時候,還在猶豫著,可是又想著是不是有關參謀長,推託了畢竟不好。

林允約在一家飯店見的面,這幾天大雪停了,便是燦爛的好天氣,五姨太裹了裹身上的皮草,便走進了那所飯店。

“五太太。”

“林軍長,你好。”

由於不是正值飯市,飯店裡人並不多,奢華的水晶吊燈瀉了一地的繁華,五姨太緩緩走過瓷白的地板,最後佇足在一間包廂裡。

“林軍長突然約我出來,說實話,我很驚訝。”

“其實……”林允替五姨太倒滿了茶,那烏龍的香味便縈繞在包廂裡,久久不散去,他復又說道:“我也開啟天窗說亮話,三少要易幟的事,五太太也曾聽過?”

“哦……這件事。”五姨太抿了一口茶,然後淡然地說:“我一個女人家的,不懂這些。不過,三少的決定想必也是對大家好的。”

“五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