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行人,邊也只有幾家24小時營業的商店開門了。找了好幾條街,衣褲都溼了,我才找到一家還在營業的藥店,匆忙買了各種備用藥,又趕緊往回走,獨留曹圭賢一個人在家我實在放心不下。
回到家,給曹圭賢餵了藥,以防萬一我也吃了藥,洗了熱水澡再爬上床。
發著燒的曹圭賢臉紅彤彤的,是我一直幻想的嬌羞的樣。
我親親他的額頭,擁著他陷入了昏迷。
意識再回來的時候,我已經被送進了急救室,白花花的燈光照在我身上,刺眼奪目。
多日累積的疲憊加肺部感染,一下就將我打倒了。
曹圭賢呢?
我好想見他……
被推進重症加強護理病房不久,曹圭賢穿著層層防護衣哭著跑了進來。
我想幫他擦擦眼淚,可是連抬起手的力氣都沒有。
“別哭……我沒事……”我戴著呼吸機,重重地喘著氣,我想帶走他,但是我做不到。
再給我一點力氣,一把小刀,我就可以永遠跟曹圭賢在一起了。
“嗯嗯……我沒哭……你一定會好起來的……你一定……會為了我……活下來的……對吧?”曹圭賢抹了抹眼淚,死死地抓著我的手,想把我從鬼門關拽回來。
“當然……我最愛圭賢了……不過……如果我真的死了……”我費力笑了笑,我還有很多話沒跟你說,我還有很多願望沒有跟你一起實現……我還沒跟你說夠一萬次我愛你,我還沒和你一起登上珠穆朗瑪峰,我還沒領著你去大嘗一遍校園戀情,我還沒光明正大地在大逃課去找你……
曹圭賢使勁搖頭,打斷了我的話,“不會的,你不會死的!我們在摩天輪上約定好的,我們要白頭到老……你不可以這樣食言……”
“圭賢對不起……如果我死了……讓曹圭賢回去找李……晟敏……”
對不起啊圭賢,我愛你了,我不想把你留給任何人。
圭賢啊,跟我一起走,好嗎?
(零頻道:這是沈昌珉卷的最後一章了,後面的章節恢復李晟敏視角第一人稱。)
☆、第三十六章 重複的光景
一早起來,收拾了幾件衣服,拖著半空的行李箱,我並不打算跟家裡人說就準備走了。剛出房門,就看見媽媽站在門口,低著頭,手裡提著一袋水果。
我們兩人就這樣對峙了,誰也不想開口說第一句話,最後還是媽媽先開口。
“好好愛惜自己。”說完把水果遞了過來,我接過之後她長長嘆了口氣,一直沒有正視過我就走了。
爸爸聽信了李赫宰的說辭,但是更能揣測我們心事的媽媽應該是無法相信李赫宰說的任何一個字。她害怕她猜測的是對的,所以她不肯看我的眼睛,因為我跟李晟真在媽媽面前幾乎都不會說謊。
她不能面對那個會動搖這個家的事實。
我能做的只有,離開。
李晟真不知道我今天走,我也沒跟他當面道別,我強忍住回頭的**,一個人拖著行李離開了家。
李赫宰有問過我要不要一起去校,但是我用爸爸媽媽都會送我去校來拒絕了,我不想見到李赫宰的爸爸,他是我過去的見證者。
到了車站排了好久的隊伍才買到個小時後的票,熙熙攘攘的候車廳裡,大部分都是準備上的生,每個人臉上洋溢著興奮與激動,只有我一個人耷拉著頭好像面臨著世界末日。
我呆呆地坐著,腦海裡一片空白地看著面前的時鐘一圈一圈又一圈地走完個小時。
如果感情也能想抹掉就能抹掉,如果過去想變得空白也能變得空白,是不是我就能少點痛苦,爸爸媽媽就能少點壓力,對世界會多點憧憬?
“請十二點前往f大車站的乘客到號檢票通道上車……”廣播終於提到了我的車次,我低頭看清楚車票上的資訊,忽然心裡一陣酸澀,手指不禁加重了力,車票一角皺起。
這是離開的車票。
我深呼吸幾次,讓頭腦的熱下去一點,調整好心情後拉起行李箱就朝隊伍後方走去。
水果留在椅上沒有拿走。
上了車之後才發現,幾乎全車都是f大的新生和家長,只有零丁幾個人是孤立的。我就是其中之一。
我是靠窗坐的,我旁邊的男生坐下來之後一直對窗外的景色很好奇,總是把頭伸過來。為了避開他的臉,我努力往後靠,但是再怎麼往後也就那麼丁點地方。
真是個白目的傢伙,我都翻了多少次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