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看還好,一看我就覺得老臉丟到大西洋去了。
一個彪形大漢的保安大叔攔住了曹圭賢,因為他衣衫不整又氣勢洶洶眼神哀怨地尾隨著我,保安大叔覺得這可能是尋仇,以防萬一還是攔下了曹圭賢。
我跟保安大叔嬉笑賠禮地解釋了十幾分鍾才將曹圭賢救出來,救出來之後也不能就這樣扔在原地,只好在保安大叔面前裝得很友好的樣把曹圭賢帶回房間。
把木偶一樣的曹圭賢推進浴室之後,我坐在床上默默回想了四年前我們第一次見面。
四年前,我們從六年級升初二,我們唸的是寄宿校,在開不久後的某一天,我發現曹圭賢好像不一樣了。
平時雖然也不是很早起,但是曹圭賢從來沒有遲到過,但是那天他怎麼都不肯起床,眼看著快要遲到了,我沒辦法連早餐都沒吃先趕去教室,然後跟老師撒謊說曹圭賢生病了。
整個上午,曹圭賢都沒有出現,中午我幫他打飯回宿舍,他才剛起。我瞧他睡得那麼舒服,像往常一樣敲了他腦袋一下。
接下來發生的事情,也是我抓到苗頭的起源。我笑著敲了他腦袋一下後,他竟然大喊一聲“去你的!”,然後一把將飯甩在地上,揪著我的衣領將我推到牆邊,狠狠地給了我一拳。
如果不是幾個舍友牽制住他,我可能還要多挨幾下才能逃得了。
當天下午,曹圭賢趁著下午上時間人多混亂偷溜了出去,一直到第二天早上,我才重新見到他。
他換上了襯衫牛仔褲,髮型不知道用了多少定型髮膠才做出來的像龍珠裡面的孫悟空張牙舞爪的樣,手上叮叮噹噹的戴了很多飾,臉上的妝容更是我們都一直厭惡的非主流,大搖大擺地走進教室,表情似乎非常享受全班人的注目禮。
如果不是他坐在曹圭賢的位上,我相信就算他在我眼前站一個上午,我也認不出他是誰。
很快,曹圭賢就被請去校長辦公室喝茶,作為他著名的好友,我也受了連坐之罪。
雖說是喝茶,但是我連坐的機會都沒有。站在古靈精怪位差的曹圭賢身邊,頓時亞歷山大。
校長辦公室裡坐著的不是校長,而是校長辦公室主任,是一個年約四十的女性,戴著電視劇裡經典老姑婆的尖角黑框眼鏡,盤著個最樸素的頭髮,不施粉黛,眼角的魚尾紋可以夾死蟑螂。
“說吧,自己犯了什麼錯。”主任微微笑著,表面看著像是良師益友的教導,但是身處在她不到米之外的地方,只能感受到強烈的冰冷感。
“哼,”曹圭賢依然昂挺胸的,對著主任冷嘲熱諷:“我沒犯錯,倒是主任你有錯吧,這麼一把年紀不在家好好教育孩,頂著這張看到都想吐的殘臉來上班,沒有職業操守了哦。”
我原本低著的頭被這驚人講話嚇得都含到胸前去了,不留痕跡地小碎步往後退。
主任也被曹圭賢這句話驚到,靜了一會兒,我狐疑地稍微抬頭瞄一眼,主任眼角的皺紋夾得更深了,不過薑還是老的辣,見慣大場面的主任還不至於這麼快就丟了陣地。
“曹圭賢同,為人師注重的是素質,而不是像你這樣花枝招展丟人現眼。你剛才的話有辱師道,我已經錄下來了,加上你曠課一天,夜宿不歸,我會跟校長申請記你一次大過,還有,”主任忽然話鋒一轉,扯到我身上來了,“沈昌珉同假報病假,為虎作倀,記小過一次。為了以儆效尤,現在罰你們負責打掃操場一週,反正你們兩個天才人物有恃無恐也不用上課的。”
如果說這些種種的異常只是讓我覺得異樣的開始,那麼真正給我當頭一棒的就是我至今無法從記憶裡抹掉的夜晚。
那天我們兩個人在沒有隨隊老師帶領下,代表校到外地參加國家奧數比賽。因為第一次沒有成人陪同出遠門,我提議提前一天出發,曹圭賢也同意了,還主動負責定了機票酒店的雜事。
因為他這樣積,之前對他的疑心一下又掃個清光,本來我還因為他的怪異行為而疏遠他,還時不時旁敲側擊問他是不是曹圭賢本人。如果我當時留個心眼,我們會不會就……
到了酒店之後,曹圭賢去登記,我攬著揹包坐在一邊等。酒店人來人往,不愧是旅遊旺季的中國。沒幾分鐘曹圭賢就朝我招招手,揮揮手中的房卡,讓我跟上去。
我進房間的瞬間驚得下巴脫臼。
一張床!
“一張床怎麼睡啊?!”我把揹包扔在地上,指著那張大得有點驚人的床質問曹圭賢。
曹圭賢皺皺眉好像他也不知道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