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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船票?”

“出島的船票。”

王遠咬著嘴皮子,不小心撕下一塊來疼得抽氣,皺眉,“要船票幹嘛?”

趙臻芳說,“我想去廣州打工,把崽崽生下來。”

王遠犯愁了。把趙臻芳留在他這個小屋裡不是長久之計,可如果放她一個人上船外逃並不見得對她好。且不說出去外面能不能順利找到工作生下孩子,她獨自離島就是一件危險事。

王遠問,“崽崽是誰的?”

趙臻芳猶猶豫豫,“是六福哥的。”

六福是船隊的隊員,是有家室的男人。王遠有一次偷聽船員聊天說他在珠海港口還有一個女人,船隊每次會在珠海卸貨,六福就上港口找他女人。

“那你找他去,船隊已經回來了,你找他阿爸說。”

可憐的女孩搖頭,“我不想給他找麻煩,已經夠丟臉了,我只要把崽崽生下來。”

“他是崽崽的阿爸,他負責。”

“他負不起這個責任,我也不要他負責,反正我在大家眼裡已經沒臉面了,我不想他也覺得我是拿崽崽要挾他的人。”

王遠有點生氣,“你不找他,也不可能離開。”

島上每天有兩班來往內陸的船,一早一晚。買票不是難事,但來往多半都是熟人,趙臻芳即使上了船也很容易被人認出來。

“你幫幫我,阿遠哥。”趙臻芳哭起來,“我真的愛他,你不明白的,我不想他討厭我。我走了就礙不到他了。我自己可以去打工的。”

王遠聽到她哭就覺得煩躁,手足無措,乾脆摔門而去。

過了幾天趙臻芳讓王遠幫他送個紙條給六福。王遠找到六福的時候六福在家裡頭逗弄他親生兒子。王遠把紙條遞過去,六福把他趕到門外給了王遠兩百塊錢,讓他好好照顧趙臻芳,想辦法弄到船票把她送走。王遠揣著那兩百塊錢心情複雜,覺得燈塔小屋裡的已經不是一個只會啼哭的女人,而是一隻巨大的螃蟹(麻煩)。

可普通的船肯定是坐不上了。王遠問能不能等下次船隊開船的時候把她藏在儲物間或者發電機室把她帶到珠海,再讓她從那裡去廣州。六福拒絕,他顯然現在不想跟趙臻芳沾上任何一點接觸,況且一條船上二十來個兄弟在半個月裡頭每天抬頭不見低頭見,要在這種情況下把趙臻芳藏半個月再帶到珠海,六福沒有勇氣承擔這樣的風險。

這幾天李永斌看到王遠的時候表情古怪,有點敬畏的樣子。

王遠發了工資心情好,到雜貨店給王媽媽買了點奶粉和芝麻糊,撞上李永斌。李永斌跟見了鬼似的,還硬是要替王遠把奶粉錢付了,差點吵起來。出了雜貨店的門李永斌還拉著他的手低聲說了一堆王遠聽不懂的話,大意是沒想到王遠和喻烽關係這麼好,還讓喻烽親自過來還錢,希望老弟在喻隊長面前多美言幾句云云。

王遠沒聽明白他到底要說什麼,囫圇點點頭趕緊抱著東西離這神經兮兮的傢伙遠點。

週末下午喻烽過來找他釣魚,說起這件事來,喻烽比他精明得多,“我猜那傢伙可能賄選,那天我去他們家正好撞見他給村委會主席送禮談選舉的事情。”

王遠皺著眉頭,“他送我錢希望我選他做村長?”

“嗯。就是這個意思。”

“就算我選他他也不一定就能當村長。”

喻烽覺得他還是心底太單純,“他肯定家家戶戶都去走訪,送一筆錢或者一點禮。況且你和船隊的人這麼熟悉,又是守塔人,你要是投他也有號召力一些。他當然要給你送錢。”

王遠後面的沒聽到,因為他的浮標往下墜了。他眼睛一亮,站起來利索收線,扯著魚竿往拽兩頭跑和它較勁好半天也沒把它拉上來。

——可能是條大傢伙。

王遠很興奮,他已經好久沒有遇到這麼有力氣的傢伙了,“烽哥!來幫幫我!”

喻烽在邊上正看他看得痴迷,陽光、沙灘、肌肉、運動美男,簡直沒有比這再好的美景——釣魚都是次要的,約會才是重點。

“來了。”喻烽過去從後半抱著他,兩隻手握著王遠的兩隻往後拖,“快了快了!”

王遠眼光泛亮,專注地望著魚線的另一端。兩人彷彿心有靈犀一樣猛然向上一提,一道水花飛濺而起,騰空出來一條碩大的黑魚,魚尾閃動的水珠在陽光下刺眼奪目。

“哈哈哈哈,”喻烽跑去撿起那條魚來,魚尾仍然不安分地甩動,“好樣的!今晚有魚湯喝了!”

王遠把那魚放進水桶裡逗弄,他那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