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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

就單打獨鬥而言,魚慶恩並不是一個特別危險的人,比起厲煒、比起以前的南槿、薛先生等等,他絕對是屬於下一個檔次的,但在蘇煌傷重力竭的情況下,他的優勢卻極為明顯。

蘇煌顯然也察覺到了這一點,所以從一開始,他的打法就是完全不考慮自身的拼命打法,只求傷敵不求自保。

兩三回合過後,蘇煌有一把刀已經脫手,換了袖中短劍為兵器,身上也添了新的傷痕,而魚慶恩卻只有前胸被短劍劃了一道半分深的口子。

“很久沒有親自動手殺人了,”魚慶恩面上浮起陰冷的笑容,“這是你自找的。”

蘇煌喘息著用單刀支住身體,唇邊居然也彎起一絲笑容:“魚千歲,輸的人應該是你吧……”

話音剛落,魚慶恩的臉色果然一變,右手痙攣般地抬起,用力抓撓著自己的胸口。

“這把短劍是南槿給我的,曾用雨鈴草汁浸過。雨鈴再加上你體內上次所中的‘留步’,就是一種新毒,名為‘送客’……”

對於這一句解釋,魚慶恩似乎早已無餘力去聽,在拼命抓撓了一陣傷口後,他一把捧住頭,翻滾一下爬起來,起來了又再倒下,口中呻吟之聲一直不斷,最後一頭撞在一株樹上,暈絕了過去。

蘇煌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緩步上前,凝視著這個曾經不可一世,現在卻紋絲不動蜷成一團的老人。

剛剛俯低身子,後面突然傳來一陣響動,霍然回頭的同時,刀刃已立在胸前。

“你沒事吧?”無旰喘息著向這邊跑來,頭髮蓬亂,額頭還有一道傷口凝著血痂。

蘇煌微微鬆了一口氣,雙臂的力度自然而然卸了下來。

但就在他的刀尖剛剛垂地時,無旰腳步一頓,神情瞬間冷肅下來,手中冷鋒一閃,一道白光直射而來,速度之快,令蘇煌根本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就端端正正被射中前胸。

“對不起……”無旰喃喃地說著,臉色黯然,“不過,這也是你想要的解脫吧……”

蘇煌瞪著無旰,口中因胸前的衝擊而噴出一口血來,腳步踉蹌中,殷紅的顏色從刀口慢慢暈開,鈍痛的感覺開始從心臟處漫延。

雖然並不明白為什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但在身體跌落在青草地上的最後一絲清醒時間裡,蘇煌的腦中只閃過了一個念頭:“峭笛,我們又可以在一起了……”

遠方有噪聲響起,幾條人影快速疾馳著,當先趕到的正是薛先生。他只掃視了現場一眼,臉色就已難看到了極點,徑直奔到蘇煌身邊,將他軟軟的身體抱在膝上細細檢視。

慘淡的冬月薄輝下,蘇煌零亂的黑色長髮垂拂在溼潤的草尖上,雙眸緊緊閉著,臉色蒼白如冰,但神情卻十分的寧靜。

陸陸續續有戰友們趕來,看到這種情形,都不由潤溼了眼眶。

雖然匆匆急救的雙手忙碌了很久,但薛先生最終還是抿住嘴角,無奈地停下自己的動作。

無旰用手抱著頭蹲在地上,喃喃地道:“我早來一步就好了……可是我趕到的時候,已經這個樣子了……”雖然話語中說的都是謊言,但指縫間那雙發紅的眼睛中流露出的悲傷,倒也並不能說就是假裝的。

有人彎下腰拍撫著無旰的背心輕聲安慰道:“你也別自責了,今天誰都看得出來,蘇煌他根本就沒想過要活下去……”

“都不要再說了。”薛先生陰沉著臉抱起蘇煌的屍體站起身來,“清理一下現場,帶著魚慶恩……回去吧……”

“是!”領命之後,戰士們分頭處理完死者,將魚慶恩與他的活著的手下捆在一起,再攙扶著受傷的同伴,在黑夜的羽翼尚未褪去時,踏上歸程。

南極星之名下的最後一役,如斯結束。

此役,南極星傷十二人,陣亡一人。

三日後,栩王宸嶼正式舉行了登基大典,年號聖元。江北義軍得到了獨立的軍隊番號與運作權,並由朝廷負責兵源與補給。

次日,魚慶恩被公開處以死刑,觀者如雲。

一個月後,內閣殿主政賓南槿在薛先生護衛下出京巡查,宿於京西安州縣衙。

但是夜半時分,萬籟俱寂之時,卻有三條人影披著連身的大斗篷,在無人察覺的情況下悄然離開衙府後宅,沿著民居簷邊,來到縣城裡最大的一家玉器行外。

輕叩了一聲,院門就已經從裡面開啟,三人飛快地閃身進去,一直進到裡間,才放下帽兜,露出臉龐。

為他們開門的人仔細地關好房門,這才回過身來。燈光下他似乎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