獄算了。
“千歲爺……”最後一次哀求了一聲,看看面前老者淡淡的表情,周峰牙根一咬,突然彈身暴起,運爪如鉤,閃電般向魚慶恩胸前抓去。
第十五章
周峰渾身一顫。擔任了近三年的紫衣騎副統領,他甚至比厲煒還要清楚東牢是個什麼樣的場所,更加明白一個人只要進了東牢,真的還不如直接進地獄算了。
“千歲爺……”最後一次哀求了一聲,看看面前老者淡淡的表情,周峰牙根一咬,突然彈身暴起,運爪如鉤,閃電般向魚慶恩胸前抓去。
在進入馬場後,魚慶恩一直很放鬆地坐在一張大大的太師椅上,他的護衛按照命令都站在距離他約二十來尺遠的地方,呈半圓形將這個老人與馬場中的其他人隔開,但也許這位權傾朝野的千歲爺是沒料到周峰居然敢孤注一擲地向他動手,竟一直讓他留在半圓形內離自己很近的地方,甚至比站在十尺開外的厲煒還要近。
此刻周峰暴起發難,首當其衝的是位置比較靠前的無旰,他不敢閃躲著把身後的主子給亮出來,只能硬著頭皮迎上去,抬手剛在周峰的手腕處格擋了一下,立時被震飛出去。而招勢凌厲的周峰鋒芒不減,用盡十二分的功夫,只求一招成擒,能為自己爭得一線生機。
袖風揚處,剛好站在無旰右後方的南槿同時啟動身形,在那個瘦小男子被震飛後直接面對前任上司的攻勢。相比於周峰破釜沉舟式的暴烈,南槿的身法如流水般柔韌無隙,掌影交錯間已將對方大半的攻擊力度轉移了方向,似乎準備以纏鬥的方式將危機從魚慶恩身旁引開。
從戰術上來看,南槿以力卸力不正面硬拼的方法自然是對的,但他顯然低估了一個人垂死掙扎時所爆發出來的能量,而且就武功實力上而言南槿也確實差了對方一段。在周峰就勢將指風向旁側一轉的同時,這位紫衣騎第二高手的身體突然以極不可思議的姿勢一扭,一下子就變成了他在南槿的背後,讓對方整個後背成了毫無防備之力的空門。此時南槿轉身招架已然不及,若是前縱,或許可以躲過從身後襲來的攻勢,但這種舉動無異於只顧自己逃命,而完全放棄護衛魚慶恩。深深知曉老人性情的每一個人都明白,既使是在魚慶恩本人根本不會有什麼真危險的情況下,誰要是敢做這種事,不僅絕對的前途無望,甚至可能連命都保不住。無從選擇之下,南槿只好冒險上躍,向後一個空翻,準備在極度不利的情況下迎接周峰最凌厲的一擊。
蘇煌幾乎忍不住要驚撥出聲。內行的人都看得出,周峰這一記飛雲踢帶著開山裂石之威,別說尚躍在半空中的南槿,就是做好充足準備的蘇穆二人,恐怕也不敢硬生生地直面其鋒。
雖然仍是悠悠地吐著煙,但魚慶恩花白的眉尖,也不禁輕輕跳了跳。
周峰使出此招的用意,是想借著踢中南槿的強大反彈力將身體射向魚慶恩,挾制住他為人質,換得一條活命。
他的想法非常正確,南槿的武功也確實不能進行任何有效的抵擋,可不幸的是,厲煒在場。
這也是魚慶恩為什麼一直這麼淡定的原因。
只要厲煒在場,無論他讓多麼危險的人離自己多麼近,都不會有任何問題。
穿破空氣之聲瞬間停止,周峰的足尖在將要觸及南槿身體的一剎那停止,面無表情的紫衣騎統領左手握住了周峰的小腿,不僅立時遏住了他那幾乎可以擊石為灰的一踢,而且隨即將他的整個身體掄了半圈,手一鬆,一掌拍上了他的胸口。
這所有的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石火的剎那,目力和武功有限的人幾乎還沒看清楚,周峰就已經跌在地上狂吐鮮血。而險險躲過一劫的南槿也在此時才輕輕落地,神情有些呆呆的。
厲煒仍然一句話也沒有說,但卻上上下下仔細掃視了他一眼。
緊緊靠在一起的蘇煌和穆峭笛好半天才透出一口氣來,相互交握著的掌心都有些發冷,一股寒意從背心滾過,透進骨髓。
厲煒的武功,實在是太可怕了。放眼整個南極星,幾乎想不到有幾個人,可以在他的面前安然走過百招。
當江北賓先生下令南極星暫時不得與厲煒正面對抗時,蘇煌與穆峭笛都有些不以為然,但此時親眼目睹他的可怕,總算明白賓先生所作的,的確是無可奈何之下的選擇。
這時位置較外圍的侍衛們才一擁而上,將周峰從地上拉了起來,一路拖走。魚慶恩看也不看他一眼,徑自在靠椅的扶手上敲了敲菸灰,又含住菸嘴深深吸了一口,徐徐吐出,對南槿微微一笑,道:“好孩子,難為你這麼盡力,這個東西賞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