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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所以我必須以最快的時間偽造物證,偽造人證,還要捏造出一個緊急的藉口讓他在調查員到來之前就被處死,讓他沒有開口為自己辯解的機會。那一天,跟騙你們一樣,我騙他說有個內奸將重要情報藏在了馬場飄葉軒二樓的第三間更衣室裡,讓他搶在紫衣騎之前取出來,他當然立即就趕過去了。”

蘇煌絕望地閉了閉眼睛。細細回想當日的情形,魏英傑匆匆而來,廖廖數語後就趕往飄葉軒,他看了周峰一眼,應該只是想觀察一下對方是否已經取到了情報。當在那間更衣室中自己欺騙性地喊了一聲周峰的名字時,他那瞬間的欣喜表情是因為聽到周峰此時才來,情報應該還沒被取走而高興,然而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接下來感受到的會是自己同伴冰冷無情的劍鋒。

“魏英傑死的時候應該不知道他是死於同伴之手吧,這也許是一種幸福,至少,他不必受你現在所受的苦。”齊奔幽然嘆息,眼眶竟有些發潮。

“那個銀圓筒……”蘇煌顫聲問著,只覺得一隻手握住自己的心臟,擠著、壓著、撕著、咬著……

“我騙他說,那是要送給舒盈的東西,聽說他不久要去北方,所以託他帶給舒盈……他絲毫沒想到要懷疑,就放在身上了……”

蘇煌重重地咬著下唇,咬出一道深深的血印。是的,那個銀筒什麼意義都沒有,所以周峰才會搜查的那樣馬虎,連一次交叉複查都沒有,因為他根本不在乎能不能搜出銀筒,他那天主要的任務就是看著魏英傑被殺,然後等著魚慶恩與厲煒的到來。而魚慶恩故意說魏英傑平時都用這種銀筒來傳遞情報,也不過是為了加深自己和穆峭笛的印象,讓人根本想也不會去想魏英傑可能是無辜的。

南槿……還有南槿……他替自己掩飾銀筒的行為,恐怕也瞞不過了……

“我向你報告南槿幫我的事情,你也告訴紫衣騎了?”蘇煌按捺住胸中的憤怒,問道。

“是的,不過他自己好象已經在我之前就向厲煒交待過了。”齊奔吞了一口唾沫,“而我之所以命令你不要去找南槿索要名單,就是因為我知道他肯定什麼也沒有拿。可惜你竟然沒有聽我的……當時我還以為在你得知銀筒確實是空的時會起疑心,沒想到你居然以為那是因為魏英傑打算口傳情報……不過為了避免你終有一天會想通,我還是不得不利用你與南槿的交往向薛先生報告了你很多疑點,讓你成為我的替罪羊。雖然今夜你突然逃出來嚇了我一跳,但是最終你什麼也不可能改變。”

蘇煌緊緊咬住牙關,硬生生按捺住胸口的氣血翻湧。傷口的劇痛,抵不上心頭的如裂如絞,既然手上已經沾了無辜同伴的鮮血,那麼這個錯誤和恥辱只能用自己的血才能洗清。

同歸於盡吧。拼死與這個人同歸於盡吧。

當齊奔一步步逼近的同時,蘇煌暗暗調動起了全身所有潛在的力量。

也許在黃泉之下無顏面對屈死在自己劍下的魏英傑,但起碼可以讓活著的穆峭笛,不用分擔這份沉重的罪孽。

“小煌,我會讓你儘量讓你死得沒有痛苦的。”齊奔神色有些不忍,啞著嗓子說了一句,提起了手中的劍,微微一凝後,直刺了過來。

蘇煌五指一緊,流魂短劍在空中劃出流星般的弧,躍起的身形直直向前撲去。

縱然會被那柄長劍透體穿過,也要讓流魂的利刃刺穿對方的心臟。

為了伏牛山的英魂,為了魏英傑,也為了遠方的搭檔。

冰冷的劍氣劃破了胸前的衣裳,蘇煌眉睫不動,目光如刀。

齊奔冷漠的瞳孔突然猛地收縮。

清脆的彈擊聲帶著金屬的韻律,襲胸而來的劍身突然斷裂,背心被人用掌貼住,一股暖意裹住了劇痛的內臟,面前全力後翻躍逃的齊奔被暗金色的軟索一卷,在空中改了方向,掌影翻飛中,蘇煌只覺得眼前一花,再定過神來,齊奔的頭已撞在橋欄上,暈絕了過去。

來援的人輕輕將蘇煌的身體放靠在河堤的柳樹枝幹上,一隻手按在他的胸前,問了一句:“覺得怎麼樣?”

瘦長的身體,呆板的語調,平凡的面容。

蘇煌只吃驚地叫了一聲“薛先生”,就覺得眼前一黑。

第十八章

醒來時躺在床上,卻不知是在什麼地方。小況守在旁邊,用一塊溼布巾拭擦著他的額頭。年輕的店小二臉色出奇的蒼白,眼睛卻是紅腫的。

也許鵬組的所有成員,今夜都承受著跟他一樣的痛苦。

曾經忠心追隨和完全信任的組長,居然已經淪為惡魔的同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