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手上被鐵鏈子銬住了……怎麼回事!
這、這什麼情況啊!
“受希德拉先生的照顧,在房子重建好以前,我們都能住在他的房子裡。反正外國人的房子就是房間多。”
“住就住,你幹嘛把我銬起來!”
“不這樣你不會說實話!”
不說實話的是你吧!
“反正我本來就沒自由。”我突然無賴一樣地往床上一趟,“不給我錢,還叫人看著我,像防賊一樣防著我。你根本就沒把我當自己人看!還是你當初說‘不要相信自己人’指的根本就是我?”
我在說什麼啊……這種小孩子一樣的指責。
我不敢看顏焱,他也沒說話。
“你有你的想法做法,我也有我的。我衣服裡的照片你應該有看到吧。你、你喜歡那位小姐吧……喜歡就去啊,不要覺得對不起我。本來這樣才正常。不正常的是我,讓你不正常的人是我。你能迴歸征途是好事。”
顏焱沒說話,我也說不出什麼話,難道還要我祝福他們白頭偕老兒孫滿堂?
“誰說要回歸正途了?”
“欸?”
“顏落白,想看你吃醋真不容易。”顏焱坐到床邊,床沿的一角陷了下去,“沒錯,我之前的確對阿妮塔有過好感,但野花就是野花,再美再香也只有瞬間,不會比家裡的糟糠更有味道的。”
我移開了他,走到被鏈子拘束所能離開他最遠的距離。顏焱的甜言蜜語,我的心都涼了,他還在騙我!
小時候他騙周圍鄰居的柴米油鹽才會用上這一招,他從來沒對我說過類似的話。我從來都不生氣,因為我知道他的關心從來只放在心裡,從一些微妙的小動作裡才看得出來,但那樣也表明他那是真心啊。
但現在他居然、他居然把這招用在我身上。
“哈哈……呼……”我哭笑不得,“你知不知道你從小隻有在騙人的時候才會說好話。”
顏焱突然閉了嘴。雙頰漲得通紅,憋了很久才爆出一句,“你不愛聽我就不說了。”
一邊還似乎輕輕地念叨什麼。
“什麼說甜言蜜語有助於拉近關係啊,撒嬌也能讓年長的對方更喜歡自己,我就知道那個混蛋家裡有錢而已,說什麼都放屁!”
欸?
什麼……意思?
第三十九回 完
“你先把我手上的東西解了。”
“不行,不這樣你不會跟我好好說話。”
“那你坐在那裡說,別過來。”
我也不是什麼都不懂的人了,在馬納的地下室裡也不小心瞄到一點不該看的東西。
這種‘PLAY’我謝絕不敏。
坐在床上,什麼也不說,只是死死地瞪著我,好像在做什麼心理掙扎。
“不管你怎麼想,我還是覺得如果你能更女人在一起,還是跟女人比較好。西方就算在開放也……”
“剛剛來緬因的時候我一直在做噩夢。”顏焱突然說了起來,“夢見你跟錢玉郎在床上,雖然隔著簾子我看不到裡面,但我就是知道你很痛,我站在簾子外面動都不能動,我知道你要你喊一聲不要,我就能來救你了。但是你沒有,雖然很痛苦很難過,但還是要自己熬下來。”
“那個時候,我還不是很清楚男人跟男人是怎麼做的,因為總覺得不可能是用那個地方……總覺得……很髒。”
很髒。什麼叫隻言片語足勝千軍萬馬,這就是。不知道為什麼眼淚刷的就下來了,忍也忍不住。
“我帶你來並不是為了定居,而是我身上的確有任務。但是我的確有住在這裡的想法,在跟沃爾夫岡的交涉的同時,也跟他交了個朋友。跟著他,學了很多,我都是在旁邊偷偷看著的,真的要我碰她們,我做不到。”
顏焱,像是解釋似得突然加強了語氣。
“跟著沃爾夫岡的廝混,你跟錢玉郎的夢就越來越具體。突然有一天的夢境裡,簾子沒有了,我才發現,那種痛苦的叫聲其實並不是因為痛苦。”
“夠了!”我不要聽。就好像被孩子撞破不該給他看的東西一樣無地自容。
“我發現,其實一點都不髒,你失控的樣子很……讓我……嫉妒。”他說話的聲音時高時低,我聽不太清。
“我不知道怎樣才能把關係跟你更進一步。你跟錢玉郎那個時候流血的了吧,我絕對不會的。我會很小心的。”
“你。”我思索著根納基曾經跟我提起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