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這條路,還有別的路能通到洞口麼。”琉刖道。
“只有一條。”
“哪。”
“潭水下。”
“游過去?”
“是……”
“嗯。”琉刖沉吟了下,他的水性委實不怎麼樣,“你聽好,你去把他們倆引開,我好想辦法進到山洞裡。”
“是。”林彥說罷朝西側凌玄他們身後掠去,時候差不多了,故意弄出了聲響,果然效果非凡,極度警惕的凌嵐二人隨後便追了上去。這招調虎離山用的不錯,琉刖隻身行至深潭邊上,探頭朝裡瞧了瞧,一陣頭暈目眩,這也太深了點。不過別說此刻是個潭子,就是片海他也跳了。他的閉氣功雖然不如那些頂尖高手,可也勉強湊合用。一頭就扎進了冰冷的潭水中。
平靜的水面泛起連連水花,轉瞬重歸沉寂。
琉刖遊啊,然後就丟了。
水下面漆黑一片,他就分不清南北東西了。
束髮的緞帶被水波衝開,髮絲在水中像水墨一樣暈開,他伸手拂了拂,到底往哪邊?這是個問題,但蹩腳的閉氣功不容他多想,乾脆就朝著記憶中的方向去了……幸運的是,他蒙對了,待他輕輕躍出水面,發現洞口就在眼前。可惜的是,這麼厚的一道石門要如何推開而不被發覺。
而且他又不能大張旗鼓的,還需要悄悄的進行。
於是,善於戰略戰術的尊貴陛下再次潛入水下,各種探索,功夫不負有心人,他終於是發現了一條秘徑。雖然帶有想當然的性質,可也值得一試。琉刖順著一個一人寬半米高的巖縫就遊了進去,空間狹隘,更加令他覺得窒息。好在內功深厚,要不非翻白眼不可。大概五六分鐘後,微弱的光亮出現在頭頂的水面,他放緩了速度,先是朝上方看了看,冰晶玉琢的鐘ru石滴落著露水,看來此處是安全隱蔽的,微微的探出頭去,一雙眼睛浮出水面,不遠處,只見子畫雪白的背影。
成功了!有那麼一瞬間琉刖差點沒笑出聲來。
隨即,他稍稍移動了下位置,一角玄色的衣袂映入眼底,他的心倏忽就沉落了。
子畫微微俯身,像是在給琴重華檢視傷勢。
琉刖按捺住各種衝動,貓在水裡靜觀其變。
“重華,你不能把全部的元氣都用在他身上。”子畫語氣相當沉重。
“不妨事。”琴重華的聲音很微弱,一如岩石上燃點的燭火。
“不行!”子畫加重了語氣,“他死了不要緊,你必須活著。”
琉刖眨了眨眼睛,心裡很不是滋味。
“我也死不了。”琴重華固執己見。
子畫重重的嘆了口氣,“那,我先……”
“嗯。”
“你……”
“沒事。”
莫非是?琉刖的心裡噗通一下,險些沒沉下去,幸好及時抓住了石沿,實在是無法再淡定了,他悄悄的慢慢的從水裡上了岸,從髮梢到衣角都在滴水,好在子畫此時注意力相當集中,琴重華又體力不支,根本無暇顧及。
琉刖活了二十六年也沒像今時今日這般狼狽過,若是現在有人指著他跟別國的使臣說,這就是我們永燁的皇帝,想必沒人會信。
他就這樣,無聲無息的走到了子畫的身後。
“重華,你先把這藥喝了。”子畫說著伸手去拿一邊的藥碗,藥碗就在琉刖手邊,他端起來遞給了岑子畫。
岑子畫渾然不覺,可躺在那裡的琴重華卻看到了他。
那雙漆黑的眸子瞬間就瞪大了,震驚的卻是說不出話來。
岑子畫見琴重華這般表情,還以為他是怕藥很苦,“不苦的,有那麼一點點就。”
可琴重華的目光仍舊直直的落在他的後面。
“重華?”子畫端著藥碗,驀然發覺不對,飛速轉過頭去,手一抖,藥汁灑了出來,“你!你什麼時候進來的!”
“剛才,一眨眼的功夫。”琉刖淡然道,“別激動,子畫神醫,我不是來看你的。”
岑子畫就茫然了,他知曉這其間的來龍去脈,所以保持了沉默。
“你,出去。”琴重華對琉刖一字一頓道。
“我不看還不行麼。”琉刖一對上琴重華氣場瞬間就減了一半,“我背過去。”
“滾出去!”琴重華抬高聲調,隨即咳嗽起來,岑子畫也不知該如何是好,對琉刖道“你就依他吧,先回避下。”
“不。”琉刖卻十分的堅決,“我就要留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