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到懷中人身體的明顯僵硬,閻晟淵的笑意又盛了幾分:“又沒有別人,你擔心什麼。”
微微低下頭,帶著熱度的雙唇故意掠過顧煬墨的左耳廓,滿意地看到他不由自主地一陣輕顫,閻晟淵自顧自地繼續解釋:“哥哥現在一定在和他失而復得的那誰溫存,沒時間管我們的。”
顧煬墨嘴角抽了抽,他擔心的是這個嗎,向左後方偏了偏頭,正準備說些什麼,嘴唇卻不經意擦過閻晟淵的嘴角——一時間,四目相對的兩人都下意識地屏住了呼吸,空氣彷彿被抽空了般。
顧煬墨看見閻晟淵的黑眸變得深沉而壓抑。
然後他切身感覺到一個硬物抵住了他,無奈頓時變成了鬱悶:“不要隨便亂髮 情。”
閻晟淵不以為意,環住顧煬墨,看似不動聲色地帶著他往床的方向移動,並添油加醋般無辜地問:“難道不是應該你負責嗎?”
於是在顧煬墨的默許下,兩人拉拉扯扯滾到了殿中的大床上。揮手滅了燭火,只剩下花紋繁複雕工講究的床柱上鑲嵌的數粒夜明珠還散發著溫吞的光澤。
每次倒在柔軟的床上時,顧煬墨便更加深刻地體會到閻家兩兄弟實在是非常懂得享受,小到白色床單的暗紋緞料、寢殿瓷器字畫的擺置,大到府邸的修建地址、閣樓式樣、施工材料,無一不是親自過目選擇。雖比不得皇家宮室的華美奢侈,但也絕對差不到哪兒去。
頸邊一陣尖銳的刺痛讓顧煬墨皺眉回神,惡人先告狀的閻晟淵不滿地瞪他:“對著我的時候都不專心,該罰。”
顧煬墨尚未恢復清明的眼神在閻晟淵挑起的□□中再一次氤氳朦朧,襯上俊秀耐看的五官,閻晟淵挑眉,像小孩子般滿足地笑了笑,怎麼看都膩味不了,每次還能從不同的角度發現新的、讓他情動的表情。真是一塊寶。
覆上唇,落下細碎親吻。
身下人薄唇輕啟,喘息微溢。
平日禁谷欠般,讓人遐想便覺褻瀆的溫潤眉眼在此時生動起來,透著主人的難耐,染上一抹淡淡嫣紅,淺而誘人深入。
“煬墨。”
“嗯……”
“叫我。”
“……
“啊、唔……晟、晟淵……別鬧……”
次日,閻晟淵在後廚門口與其兄閻轅瀾不期而遇。
“晟淵。”
“啊,瀾,早。”
“你做還是我做?”
“你。”斬釘截鐵且擲地有聲的回答。
閻轅瀾無奈,進廚房開始搗鼓早飯,或者,午飯。
站在一旁無所事事的閻晟淵隨便找了個話題:“哥,那個誰……”
“懷準。”閻轅瀾責備地回頭看一眼閻晟淵,兄弟間的心有靈犀有時候真是平添堵。
“啊,他不會,再傷你了吧?”
“……”這是典型的哪壺不開提哪壺。
“他不會再離開你了吧?要我說,要不是之前你下了將他和那些人一同拖去扔城外的令,也不至於……”接住飛來的一記眼刀,閻晟淵繼續自說自話一副深受其害悔不當初的表情,“你看當時你昏迷的時候一直叫著他的名字(置我這個親弟弟於何地),醒了之後又滿城瘋狂地找他,茶不思飯不想的,看得我都替你著急難過。”
兩年數百日好容易磨磨唧唧地熬過,閻晟淵本以為一切都可以被時間淡化消磨,哪想這兩人又遇上了。
於是所有的過往和現實毫不費力捲土重來。
“我自有分寸。”四兩撥千斤,閻轅瀾應得冷淡。
閻晟淵嘆了口氣,仰頭望了望灰濛的天色,視線轉落到院裡初吐花蕊的重櫻上。
至於那些廢話背後不曾明言的情誼,兄弟之間這點默契還是有的。
抱臂靠門框而立,閻晟淵戲謔地看著閻轅瀾洗米燒火上鍋,再摻水蒸隔敲蛋拌勻……一系列有條不紊的嫻熟動作:“哥,要不我再去小憩片刻,好了你再叫我?”
閻轅瀾無語看了作懶的弟弟一眼,揮手:“隨你。”
待閻晟淵悠然自得地回到寢居,毫不意外地看見顧煬墨熟睡在床上,於是滿心愉悅地抱住顧煬墨復墜夢鄉。
暄閣是閻家府邸中的一座清幽小樓,位於較偏僻角落,背側竹林,四周低矮灌叢圍繞,綠意盎然,深淺不一,旁開引水池塘,清流潺潺,別有一番意境。
在暄閣,沒有繁華複雜的陳設,一切古樸從簡,唯一一張略顯不同,能容下兩人有餘的寬床擺放在窗戶邊,斑駁的細長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