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琰一聽不但沒有歡喜,反而帶著惆悵,蹙著眉頭,雙手緊緊抓著床單,表情似哭似泣,搖搖頭嘶啞著聲說道:“不,求父皇另選他人吧,這位置兒臣是真的怕了……”最後一聲輕得幾乎聽不見。
仁宗皇看著上官琰這般模樣更是大為心疼,撫摸著上官琰汗溼的頭沈聲說道:“琰兒,這江山父皇是留給你的,旁人誰都別想得到,朕說過不會讓那樣的事再發生一次。”
上官琰不說話一直搖著頭,過了會又疲倦地睡下了。仁宗皇擔憂地看著他,確定上官琰睡熟之後才走到殿外喚了小喜冷聲問道:“琰兒今日都見了什麼人?”
小喜撲在地上顫巍巍地答道:“回皇上,王爺今日從御書房回來後,就命奴才在荷花池的涼亭裡設了書案,王爺一直在亭子裡看書,後來二皇子、三皇子和四皇子來了,王爺和他們聊了一會,等他回來,整個人就……皇上贖罪啊。”
仁宗皇沈著臉,又問:“都聊了些什麼?”
“這……”小喜猶豫片刻,看見仁宗皇冷冽的表情連忙答道:“三皇子見王爺看的書,說了幾句後來和四皇子起來爭執,王爺和二皇子去勸阻,沒多久德妃娘娘讓人來尋三皇子,三皇子最先離開,四皇子也走了,之後王爺和二皇子說了會話也離開了。”
“琰兒看了什麼書?”
“這……”小喜結巴起來,“奴才,奴才不知是什麼書。”
仁宗皇這才想起宮中規矩內侍不能認字,他皺皺眉,“那崎兒和勒兒都爭論什麼了?”
小喜不敢隱瞞,將下午兩人的爭執告訴了仁宗皇。
聽完小喜的話,仁宗皇坐在位上久久沒有說話,面無表情地盯著一處,眾人垂著頭大氣也不敢喘,突然仁宗皇笑了笑,俊美的臉上冰冷如霜,“好,好,真是朕的好皇兒,朕都還沒死呢就開始考慮朕的後事了。”說著又笑了幾聲。
眾人驚恐萬分地跪在地上。
仁宗皇面無表情地說道:“這與你們何干,都起來吧,朕現在沒有這功夫收拾他們。”看著屋內的上官琰,想了想對一直候著的太醫問道:“琰兒現在怎麼樣了?”
太醫不敢隱瞞答道:“王爺因為出生時受蠱毒侵害體力一直不好,再加上幾年前被利劍所傷身體一直無法恢復,今日正是發病才引起高燒。”
仁宗皇眼中閃過一絲痛苦,閉著眼久久沒有說話,眾人立在一旁也不敢插嘴。
次日上官琰再次發起高燒,整個人昏昏沈沈,時而會說些讓人聽不懂的話,宮裡太醫試了各種方子也沒有什麼起色,仁宗皇大發雷霆要將太醫拉出斬首。
這時小喜跑來稟報:“皇上,淑妃娘娘來了。”
“她來做什麼?”仁宗皇一邊擦拭著上官琰汗涔涔的額頭一邊不耐地說道:“讓她走,朕現在不想見到她。”
“但是……”小喜硬著頭皮說道:“淑妃娘娘說有法子讓王爺好起來。”
仁宗皇猛然看向他,沈思片刻說道:“讓她在外面候著。”
淑妃坐立不安地往殿內看了看,這時內侍喚了聲:“皇上駕到。”淑妃連忙跪在地上,柔聲說道:“皇上萬福。”
眼前晃過明黃的衣袂,繡著四爪金龍的鞋子停在她面前,頭上傳來仁宗皇清冷的聲音:“起吧。”
淑妃站起身來,仁宗皇說道:“你有法子讓琰兒好起來?”
淑妃低垂著頭,掩去眼中的失落,恭敬地說道:“是的。”
“那你說,是什麼法子?”仁宗皇熱切地問道。
“皇上難道忘了緣塵方丈嗎?”
“緣塵?”仁宗皇微眯著眼,“六年前救過琰兒的緣塵方丈。”他舒展眉頭站起身來,“朕怎麼將他忘記了,來人……不,還是朕親自去。”說著大步向殿外走去。
“皇上。”淑妃在身後輕喚一聲,然而那人早已離去。
緣塵方丈是廣靈寺的方丈,但是在六年前緣塵方丈並不是廣靈寺的方丈,此前無人知道他的來歷,上官琰被利劍所傷整個人幾乎就要喪命,緣塵自己卻突然出現在皇城求見仁宗皇醫治上官琰,當時仁宗皇看見重傷昏迷的上官琰已經不在計較一個和尚如何救人的事情,直接讓緣塵方丈去見上官琰,然而緣塵看見上官琰的第一眼並不是說他的病情,而是說他並不是宮中之人,若再待到宮中必死無疑。仁宗皇大怒正要拉他出去斬首時被昏迷醒來的上官琰阻止。此後緣塵方丈住入善仁殿,半個月後,上官琰的傷竟也好了,皇上大喜,封他為廣靈寺方丈。
仁宗皇進入寺中,一個小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