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除了葡萄的劍,剩下這些破爛玩意不要也罷。」
北堂曜月瞪他一眼:「我讓你拿起來!」
東方君誠無奈地嘆了口氣,拾起地上的包袱,與北堂曜月一起帶著葡萄離開了。
葡萄一直昏昏沈沈地到第二天中午才醒來。醒來後他也不想起床,就直直地望著床頂發呆。發著發著呆,淚水又流了下來。
北堂曜月進來,在床邊坐下,拍拍他道:「醒了就起來吧。吃點東西,我們回京城去。」
葡萄搖搖頭,把被子提上去蓋住臉,默默地哭泣。
北堂曜月皺了皺眉,道:「葡萄,爹知道你很難過,但是哭不是辦法。你要振作起來。」
葡萄悶了一會兒,抽噎道:「爹親,我心裡難過,你讓我自己待會兒。」
北堂曜月道:「我給你一天時間,明天我們就回逾京去。午飯放在桌上,一定要起來吃了,知道嗎?」
葡萄不吭聲。北堂曜月沒辦法,起身離開了。
到了傍晚,葡萄終於開啟了房門,兩眼紅腫得像兩顆桃子。他啞聲道:「爹親,我們明天就回逾京吧。」
北堂曜月皺眉道:「你沒事了?」
葡萄低著頭,輕聲道:「沒事了。讓爹親擔心是我不對,我會振作起來的。」
北堂曜月點點頭,不再說什麼。』情『這個東西,誰也幫不了他,只有他自己走出來。
第二天北堂曜月便帶著東方君誠和葡萄離開了這裡,返回了逾京。
東方昊曄看見數月不見的兒子,高興得不行,抱著葡萄又摟又親,一會兒叫「我的心肝」,一會兒又叫「爹的好閨女」(乃們沒看錯,小王爺抽瘋時就是管葡萄叫』閨女『的)。
葡萄靠在他懷裡又哭了一場。小王爺已經從愛妃給他的來信中知道了兒子失戀的事,那叫一個心疼哦。此時看著兒子默默哭泣的樣子,登時腦袋發熱,抱著葡萄堅定地道:「閨女你放心!只要你喜歡,父王搶也把他搶來給你做相公!哎喲──」
北堂曜月一巴掌拍他後腦勺上,恨鐵不成鋼地罵道:「你亂說什麼!」
東方昊曄氣鼓鼓地道:「我哪裡亂說了!我們家葡萄哪裡不好?要模樣有模樣,要身份有身份,要嫁妝有嫁妝,要武功有武功,簡直是天下最完美的新娘子了。這樣他都敢嫌?他是嫌命長了是不是!」
北堂曜月瞪眼:「你還敢說?人的心意是不能勉強的,你還想給兒子強搶夫男不成?你本事見長啊!」
東方昊曄不服氣地嘟嘟嘴:「我是為我們葡萄鳴不平罷了。好葡萄,別理你父親,這個狠心人。」說完還瞪了北堂曜月一眼,抱著葡萄道:「父王疼你,父王幫你想辦法啊。」
葡萄紅著眼睛輕聲道:「父王,我知道您心疼我,不過您別去為難唐大哥。唐大哥是好人,他真的對我很好。他、他……他只不過是不喜歡我罷了。」他黯然地低下頭,隨即又振作了一下,抬起臉來擠出一個艱澀的笑容,道:「我已經想明白了,這世上也沒規定我喜歡一個人,對方就一定要喜歡我。這種事是勉強不得的。父王,唐大哥沒有做錯什麼,你千萬別怪他,也別為難他,好不好?」
東方昊曄這叫一個心疼哦。哎喲喲,他家葡萄真是長大了,懂事了,可是好讓人心酸哦,真寧願他永遠不長大。
東方昊曄覺得心都要碎成一片一片的了,抱著葡萄一陣憐愛疼惜。最後北堂曜月實在看不下去了,揪住他的耳朵把他拉離兒子的身邊,淡淡地皺眉道:「你夠了!讓葡萄回去休息吧。你要抱著他搓弄到什麼時候。」
葡萄早被他父王抱得不耐煩了。又親又摟的,他就真是個閨女也受不了了,這麼一會兒工夫出一身汗了。眼見父親把父王拉了開,葡萄抓緊機會趕緊道:「父王,爹親,我下去梳洗一下,晚上再來給你們請安。」說完一溜煙地跑了。
東方昊曄遙望著兒子的背影,淚眼婆娑地感嘆道:「嗚嗚嗚……一眨眼咱們葡萄都長大了,你瞧他個子長得都快有我高了,眉眼也越發英俊了,身上也長了肌肉,就是可惜硬邦邦的,抱起來沒有以前舒服了。」
北堂曜月再也忍不住,又在他後腦勺上拍了一記,罵道:「你悲風秋月的傷感夠了沒有!兒子回來應該高興才是,還不夠你哭的!」
東方昊曄習慣地揉揉後腦勺,嘆了口氣,道:「我是覺得心疼。你聽見葡萄剛才的話了吧?這孩子這次是動了真情,和上次齊家小子那種口頭玩笑不一樣,我看這次他真是心都要碎了。」
北堂曜月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