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虧,面上溫柔,下手可從來沒有留情過。
見沒有問出什麼特別有用的東西,江重樓也沒有多留,繼續去盤問其他的人了,而房內的氣氛也沒有隨著他的離開而變得好起來。
溫塵在江重樓走後並沒有放鬆下來,反而有些緊張:“清玉,你有沒有想過崔元飛燕?”
“嗯?”蘇泠不記得還有這麼一個人。
溫塵提醒道:“容斂的師傅。”好吧,即使蘇泠沒有正面承認容斂是他殺的,但知道容斂死前和蘇泠見過面的人還是有的,只是殉情的幌子將所有人的想法都遮了起來。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他們的確管不了一個殉情的女人,無論那是否是真正的理由,至少聽起來足夠理直氣壯。
但這些人裡,不包括崔元飛燕。以這兩位相處多年的瞭解程度來看,容斂自殺,甚至還是殉情,看來就像是個再荒唐不過的笑話。可惜,他沒有證據,還有就是,蘇泠實在是太習慣於裝出一副溫良無害樣。
蘇泠已經很久沒有想起過崔元飛燕這個人,準確說來,自從容斂死後,他就不打算再想起這些會影響他心情的事情。即使他所做的也可以算是維護正義的一種,但在沒有什麼可信證據的情況下,這也就是一件簡單的殉情而已。至於如此簡單地在溫塵面前說了那些,也不過是覺得自個蘇家家主的位置還是很牢固,而溫塵也並非多管閒事的人。況且說說誰都會,先把證據拿來吧,他蘇泠可是以溫柔著稱的。
不過……“應該不是崔元飛燕,他沒必要用唐門的毒,嗯,好吧,也許有可能,但我覺得他直接對我下手的可能比較大,而且,他現在還呆在島上。”蘇泠見溫塵的表情明顯是不贊同,不得不把原來的肯定稍帶了些不確定。
也許因為崔元飛燕的確很安分的呆在島上,而溫塵也沒有收到這方面的訊息,蘇泠才不會相信,在滄浪江隨便許下了那麼個約定後,即使溫塵真的想賴賬,也不會一點準備都沒有。
溫塵對蘇泠的回答不置可否。他並不瞭解崔元飛燕是個什麼樣的人,只是現在竟開始猶豫當初定下的三月之約,是否真就這麼當作什麼都沒有發生,即使他能夠舍下臉面,那也要崔元飛燕能夠放過他才行。善醫者必善毒,得罪崔元飛燕估計會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情。
“我也沒有辦法,”蘇泠攤攤手,表示自己目前無能為力:“你要知道,現在的情形真的是非一般的不利,我真的有懷疑過我是否得罪了人——也許江重樓猜對了。”
“你看,”溫塵聳聳肩,“如果不是因為你在趙子儀死時也在春風得意樓裡,即使趙子儀不止指著《春山圖》,還說兇手是姓蘇的,也不會有人真的認為你和他的死有關。而現在,僅僅因為你在現場,還離得夠近,對你的懷疑就增加了一倍不止。正常情況下,一幅《春山圖》讓武千鈞他們首先想到的,應該是下毒之人的名字和《春山圖》有關。”
蘇泠對溫塵的分析覺得有些好笑,不過,不可否認的是,錯誤之一就是他住在這春風得意樓。而且,這還是他堅持的,只是因為趙子儀會住在這裡,他則可以看場好戲。現在的確有場好戲,不幸的是他現在的興趣大打折扣,當然他的腦子還是很好用:“我可不認為下毒的人會有多重要,不過若是能夠找到下毒的人,還是有機會順藤摸瓜,找到幕後之人。他們現在應該關心的是那人是怎麼下毒的。”
溫塵忍不住笑出聲來:“很不幸,他們不知道趙子儀是怎麼中的毒。趙子儀的飯菜不會有問題,你知道,武千鈞檢查得很仔細。之後,趙子儀也沒有吃過什麼喝過什麼。他的房間窗戶關得很好,門也很好地閂上了,我記得,後來還是武千鈞踹的門。而趙子儀看起來就像是一個人呆在自個兒的房間裡,然後中毒死了。武千鈞除了那毒是唐門的,嗯,因為唐門的毒藥好像總是會讓人的瞳孔變得有些藍色,除此之外,他就一無所知了。”
這聽起來的確很不可思議,蘇泠冷笑一聲,在溫塵面前,他的表現和溫文爾雅已經離得越來越遠了:“而他唯一單獨接觸過的,最有可能讓他因之中毒的,就是那封信。畢竟,當時唐漁的表現無論在什麼方面都很符合可疑這點。尤其是當他們在肅京城裡找不到一個有點相似的人時。”
溫塵點點頭:“嗯,沒錯,看起來,如果他們能夠證明那封信是你寫的,當然,他們必須先找到那封信。那麼,你基本就落實了你下毒了,或者至少,和下毒這事很有關。”
蘇泠無力的撐著下巴,看起來有些疲累,但眼中卻是興味盎然,有一種危險的光芒:“這的確夠倒黴的,我從來沒有想到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