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算是提醒嗎?不過,這也解釋了為何唐漁會一人獨自在肅京開了這家彤雲酒肆——他已經不能再回到唐門了。
蘇泠沒有打算給溫塵留下繼續好奇的機會,繼續說道:“唐漁離開唐門的時候身中劇毒,是在珠孃的幫助下才活下來的。但是珠娘提出了一個要求。”
“什麼要求?”溫塵看著蘇泠的眼睛,覺得蘇泠此時的表情似乎有些困惑,這並非是他的性格。
“他要求唐漁娶她,並且這輩子只能愛她一個。”蘇泠的話中有些諷刺的意味。
溫塵明白他的意思,笑了一聲:“唐漁從來沒有愛過珠娘,甚至,在他愛上官凌虛的時候,珠娘還做了什麼不明智的事情,而唐漁,並非一直是什麼真正的好人,”他看了看蘇泠,摸了摸鼻子,“我很奇怪,你為何突然與我說起這些,上次你似乎並沒有告訴我的打算,怎麼這麼快便改變了心意?”
蘇泠略微抬起了下巴,這個動作使他看起來多了一分倨傲:“我本以為你不會有再見到唐漁的機會,但現在既然已經見到了,就不能犯下什麼錯。”
蘇泠啊,你果然是個心軟的人。雖然蘇泠並沒有說什麼為唐漁辯解的話,但他的用意分明是不想讓他誤會唐漁。溫塵突然覺得,蘇泠其實也算是個好人。
估計是他的表情太明顯,蘇泠眼中隱隱有些輕蔑,道:“我只會做我覺得對自己無害的事情。我會把所有的危險儘早的扼殺,不給它們真正威脅到我的機會。不要認為你很瞭解我。”
溫塵聞言,並沒有什麼惱怒的神色,只是摸了摸鼻子,看著蘇泠,眼中俱是玩味。
唐漁回來的時候,見到的就是溫蘇二人相對無言的場景。只是,他已經沒有想什麼多餘東西的機會。
說實話,這一趟他花的時間並不長,所以,此時的他已經累得癱軟在椅子上,將東西扔給了蘇泠後,就沒有說什麼多餘的。
蘇泠站了起來,拎起唐漁買回來的東西,轉身對溫塵勾了勾手指:“來,幫我磨墨。”
對於溫塵比較悲哀的並不是他淪落到了為蘇泠磨墨的地步,而是當蘇泠勾手指的時候,他沒有半分猶豫的便跟了上去。
更悲哀的是,當他磨墨的時候,蘇泠在旁邊目不轉睛的看著他,而當他完成工作的時候,他又被毫不留情的踢了出去。
所以,他最終都沒有看到蘇泠到底寫了些什麼。
蘇泠寫信的速度並不慢,當然,這還與他到底寫了多少有關。在溫塵喝了一杯茶以後,蘇泠也已經拿著一封剛寫好的信遞給了唐漁。
信上寫著的名字是趙子儀。
溫塵看著那三個字,有些明白地看向蘇泠。
他以前收集了很多蘇泠的資料,對蘇泠的字也是再熟悉不過的,但這三個字絕對不是蘇泠的字,而是雖工整,卻完全沒有什麼特徵的隸書,看來就像是故意隱藏自己的身份。
唐漁的反應比他快多了,一看見那三個就條件反射地驚道:“前吏部尚書,當今文貴妃的父親!你到底想幹什麼?”
溫塵這才想起,這個趙子儀竟然是恕王的外祖父,那麼,蘇泠的用意就絕對不簡單了。而唐漁的問題,也正是他想要問蘇泠的。
蘇泠捋了捋頰邊的長髮,柔聲道:“我覺得我應該稍稍煽煽風點點火。”
溫塵知道,蘇泠的目的是打破現今嫡長相爭卻相持不下的格局。今日在春風得意樓裡看見歸海如修二人,他就知道,若是嫡長之爭還不結束,那麼得利的或許就是外人了。
這樣的結果,絕對不是蘇泠希望看見的。
不過,蘇泠做的這件事情當真是大膽至極,同時,也絕對不是什麼能見人的事情。
溫塵突然很想知道蘇泠到底寫了些什麼。
“趙子儀明日上午會到達肅京,你把這封信給他,說辭你自己想。”蘇泠的聲音中難得地帶了幾絲興奮。
唐漁接過信,眉頭皺得緊緊的。這真的不是什麼好事啊。
蘇泠毫不擔心地拉著溫塵回到了春風得意樓,一路上,卻沒有提那封信半句。
終於,還是溫塵忍不住問道:“你那封信到底寫了些什麼?”
“若是我沒有猜錯的話,不久後,我們還是有機會再看見這封信的。”蘇泠的笑容志得意滿,有一種一切盡在掌握的自信。
溫塵稍稍避開蘇泠有些興奮而顯得格外漂亮的雙眼:“你是說,以後還會有變故。”
蘇泠認真看向溫塵的眼睛,口氣卻是突然變得極為冷淡:“這樣的時候,趙子儀就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