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重樓馬上明瞭溫塵話中未盡之意:“你是說,那信必是放在打掃時不會意外碰觸的地方。而這間書房處處整潔無塵,唯一有可能不會被碰觸到的地方就是上方。”
幾人聞言,不禁抬頭向上望去。
武千鈞抬頭看著大片的沒有什麼異樣的上壁,卻也猜不透到底在哪兒:“如此之大的地方,我們還要一一細找不成?”
秦無涯亦是抬頭看著,眉間若有所思。
蘇泠雖然對那信沒有興趣,但也不能什麼話也不說,引人懷疑,現在聽得武千鈞疑問,也剛好來解惑:“趙大人不諳武藝,他若想收取方便,那信就必在他力所能及的地方。”
眾人的目光,已經不約而同地看向那書案。武千鈞向秦無涯抬抬頭,秦無涯便已經明白他的用意,將書案上的書推遠了些,去搬了那椅子放在書案上,自己爬了上去。
趙子儀不諳武功,離上壁有段距離,若想接觸到上壁,必定是將椅子放在書案上再爬上去的。蘇泠想到這個方法,再想想趙子儀臃腫的身形,覺得有些好笑。
秦無涯四下看了看,這房裡的書架很高又恰在書案的旁邊,這樣的佈局他本沒覺得有些異樣,現下才發現不妥。而剛好在他觸手可及的地方,正是一個書架的頂部。他眼力極好,很容易就可以看出有一塊微微突起的地方,在他眼裡,這是極明顯的。果然,當他掀起那塊突起,下面正有一個小夾層。他伸手進去,取出一個比成年男子巴掌稍大些的扁平小金屬匣子。
他拿到了匣子,也不必再費心思爬下來,直接一躍而下。
“呀,果然在上面。”溫塵的聲音中帶著些驚喜,他可是等那封信很久了。
江重樓從秦無涯手中接過那隻匣子,放在桌上。那是隻看來很普通的匣子,但封閉性很好,水火不侵。他開啟匣子,裡面赫然是一封信。
溫塵見過那封信,自然認得這就是蘇泠寫的那封。想到就可以知道那信裡到底寫了些什麼,他心情自然很好。
江重樓取出那封信,見到信上那工整至極毫無特點可循的隸書所寫的“趙子儀”三字,不禁皺了皺眉頭。
但也就是這一瞬,一道身影飛速從眾人面前閃過,抽走江重樓手中的信件,又如電光閃過地向外逃竄開了。
蘇泠和溫塵雖然有些猝不及防,但也馬上反應過來,身形一動,也跟著掠了出去。
武千鈞和秦無涯在朝中擔任武職,本身並不擅長輕身功夫,追出去也沒有什麼用。趙府外早圍了他們的人,但誰想對方竟然這麼大膽子直接從他們手上搶東西。
江重樓死死咬著牙,心中懊悔不已。他官階和武千鈞一樣,又身為大理寺卿,這案子如今算是交到他手上,那信自然也是他先看,但沒想到竟會這麼失了那封信。不過……他眉頭微蹙,略有些不解,抬頭又往那找到信的書架看去。
而追出去的蘇泠,此時正在心裡暗暗叫苦,只因他實在找不到追的理由,但當時一不小心就跟著那人影起追了出去,此時後悔也無用了。他輕功雖比溫塵好,但武功也不過只是個普通高手,和溫塵比起來差太多。而有些底牌,他也不想那麼快就露出來。
蘇泠一直綴著那個人影,直到接近城外的一片林子。以他本意,他是不想追過去的,畢竟自己的安全比較重要。但若是什麼收穫都沒有,也沒有什麼好交代的,他可是知道武千鈞那些人若是能有機會抓到一個“下毒人”可都不會手下留情。而溫塵也還在後面跟著,也讓他有了幾分信心。
不過林子是設下埋伏的好地方,他可不想中了什麼圈套。於是他手一揚,手中的一塊銀子已經往那個人影擊去。那人影聽見身後暗器襲來,躲避不及,往旁邊一躍,險險避了開去。這招雖好,但也是因為蘇泠不用暗器,只得拿了銀子湊數,心裡卻是老大不願。那可是銀子啊,蘇家雖鉅富,但也不能如此奢侈。
便趁著這麼短的一瞬,蘇泠提起全力,凌空翻身,伸手擋在了那個人影之前。那人影是個蒙了面的男人,看身形年紀也不會太大,看見蘇泠已經擋在他前面,不由轉身欲往後奔去,卻不防身後的溫塵也已經追到。
“呀呀呀呀,把信交出來吧,你看你也逃不了了,不是嗎?”溫塵語氣欣然,上上下下打量著那個蒙面人,口中嘖嘖可惜,只是這語氣怎麼聽怎麼流氓。
蘇泠卻不願意再浪費時間說這些,把人擒了,到時候怎麼搜都不是問題,何必讓他自己交出來呢?心中這樣想,手中已經出手迅疾如電,右手二指直取對方雙眼。
溫塵第一次看見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