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嫌棄牆面髒兮兮的不乾淨,斜著靠在了牆上。
他原來衣服倒是點塵不沾,但這麼折騰了一回,又在這地牢中昏了那麼久,原本雪白的衣服已是灰撲撲的。蘇泠斜眼瞟了一眼,心下有些嫌惡,但想想自己的衣服雖然不是他那般不耐髒的顏色,卻也肯定不好看,當然這牢裡昏暗,自是看不太清的,但這心裡對溫塵的不滿也愈發濃重。這也不是他特意矯情,而是他自始便對溫塵沒什麼好感。除去這次被溫塵連累外,他也著實討厭溫塵那彷彿什麼都知道的樣子。尤其猜出溫塵的身份背景不會簡單,更是有可能就站在某個皇子身後,心中更是憤憤。
他雖然不看重蘇家,但心中自然也有自己的思量。蘇家嫡系人丁單薄,但是旁系卻是有不少子弟在朝中為官,更有身居高位的叔伯。再加上蘇家是世家,這多年經營下來,勢力自是不弱,卻也沒有打算參與這場嫡長之爭。悟王雖是名正言順的繼承人,但是恕王這多年的戰功又怎是白費的,悟王雖有名,但恕王有的卻是實力,鹿死誰手還真不知道。況且,當今聖上也不是什麼昏庸之人,也不知其心中是否也有自己的考量了。
雖說他不信溫塵會乖乖呆在這地牢裡沒有什麼後手,但這般想來,事事都被溫塵牽著鼻子走,也足夠讓他著惱了。他脾氣向來不好,自然不會給溫塵什麼好臉色了。
“溫塵,你那時說這事你會自己解決,那麼現如今,倒是想要怎麼個解決法?”蘇泠抱胸斜睨了溫塵一眼,頗有些興師問罪的態度,這是二人相識以來,他首次這麼連名帶姓地叫溫塵。
溫塵面上沒有什麼緊張情緒:“咦?我什麼時候說過這句話了?”
他自是沒有說過這句話,但蘇泠也不好硬是和他論說,轉過了頭,也不再言語。這地牢自是困不住他的,只是,想到溫塵如此輕鬆,有些不平罷了。
溫塵笑眯眯地瞅著蘇泠,像是早料到會有此一遭,道:“我知道,蘇先生自是有法子的。”
他自然有法子,蘇泠閉目養神,等待著。
他並不知道在這地牢中呆了多久,但之前除了在彤雲酒肆吃了早點,後又在韓府喝了些茶,用了些茶點,便沒吃什麼。現在這地牢中,又有那幾日的時限,過的極有可能便是那沒吃沒喝的日子。沒有吃的倒還可以撐著,但若是沒有喝的,他也撐不了多久。他對外宣稱有心疾,卻也只是幌子,身體倒是不錯的。相比起來,溫塵除了早點,估計是什麼都沒有吃,比他情況還要差上很多。這樣想來,他心情卻是好了不少。現如今嘛,還是養精蓄銳的好,這帳以後還是可以慢慢算的。
旁邊的溫塵自是不知道蘇泠在想些什麼,但身上卻是莫名一陣寒意,轉頭看向似在閉目養神的蘇泠,眼神頗有些古怪。他對蘇泠的態度雖有些殷勤,但若是拿到現今,有一個很專業的形容他這種人的詞,叫做“追星族”。若是形容他這個人,也有那麼一個很恰當的詞,叫做“悶騷”。當然,這點他和蘇泠都是不會知道的。
溫塵卻並非是什麼喜靜的人,自然醒著,又看不得蘇泠如此一句話也不說,只覺無趣,便興致勃勃地同蘇泠說著話。蘇泠很想告訴他養精蓄銳,但實在不知道怎麼開口,便有一茬沒一茬地回著話,碰著有興趣的,倒也願意多說幾句。可憐兩個別人眼中的兩個的翩翩公子,在這地牢中如此狼狽。
如此也不知過了多久,蘇泠突然一改憊懶樣,眼睛睜大,隱隱有些喜色。
溫塵瞧見,自是知道有人來了,而且十有八九是這位蘇先生的人。他二人都是二十幾的年齡,相差不多,但之前叫蘇泠蘇先生很是順口,想來大家都叫了,他也不在乎這個。況且對於蘇泠,他也的確很是崇敬。只是想到出去後,還能死纏爛打的機會卻也少了,心中有些遺憾。忽得聽見有些細微響動,抬頭一看,卻是嚇了一跳。
他武功不錯,從來未曾想過,竟會有人走到他面前他也發現不了,若非那人在開鎖,想必他還會繼續渾噩下去。想著想著,也就起了心,想要看看到底是什麼人。
這牢裡昏暗,但又怎會難到他。仔細看去,倒也能看得清晰,只見來人雖然低頭專心開鎖,但卻仍可看出身量極高,雖然稱不上十分壯碩,但也不像他和蘇泠那般消瘦,看著甚是挺拔。只是可惜他低著頭,看不清面容。溫塵知道這必定是蘇泠的人了,看蘇泠的面上,雖然沒有什麼笑容,但分明眼中冷漠淡了幾分,想必也是熟人了。
過了半餉,鎖開了。溫塵心中有些震撼。不比蘇泠不知底細的,他可是相當清楚這鎖有多難開啟,若是沒有鑰匙,當真是件難辦的事情了。但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