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暗自心驚,佩服溫塵的細心。
那三個樓澤人,隱隱以其中一個二十不到的少年為首,那兩個隨從模樣的人正護著那少年,眉眼間有些不耐煩,但好像是在顧忌些什麼,沒有下狠手。看著情況,估計也就是和人發生了什麼口角,一言不合,開始動手了。對方應是肅京城內的地頭蛇,時而欺負一下外來的異族人,發下筆小財,只是這回不知怎麼地碰上了釘子。那幾個樓澤人雖看著有所顧忌,但也不會被什麼鼠輩給真正欺侮了去。
幾人中最引人注目的就是那樓澤少年,那少年膚色微黑,但臉部輪廓清秀,眉眼豔麗至極,神色間又是一派桀驁,配著樓澤人最喜的黑紅色短裳和叮叮噹噹的各色飾物,讓人印象深刻。即使是很少為外物所動的蘇泠,也不禁在面上露出幾分驚豔來。
沒想到溫塵卻是冷冷的說道:“不過是個自以為是的少年罷了。”
聽見溫塵這般說,蘇泠倒是有些意外,畢竟那少年如此漂亮,世人皆有愛美之心,他也不能免俗,倒不想溫塵這般冷淡。這也怪不得蘇泠奇怪,實是溫塵之前的輕佻給他留下的印象太過深刻了些。
“你說的倒不錯,只是這般年紀,也不能如此嚴苛。”蘇泠雖然讚歎少年亮麗容貌,也不會忘記了初衷。溫塵所說也是屬實,那少年雖然一派樓澤人打扮,但在拉扯之間,隱約可以看見那少年腰間有塊晶瑩剔透的牌子,上面雖不知刻著些什麼字,但可以看見些雲雷花紋。
而云雷圖騰,正是瀚羅皇室的標記。那豔麗少年,正是瀚羅皇室之人。瀚羅之人以海為生,民風彪悍,四國中,正是瀚羅與大雍發生的衝突最多。恕王這幾年和瀚羅打的仗沒有百場,也有七八十場,雖都是些小打小鬧,也讓人心煩,真不知道在折騰些什麼。這少年身為瀚羅皇室,偽作樓澤人,還不懂得隱藏代表自己身份的事物,與人發生衝突,引人注意,也難怪受到溫塵苛責了。
只是,在這嫡長相爭之際,瀚羅皇室來到這風雨欲來的的肅京,這動機實在不讓人看好。
蘇泠想了一下,對溫塵道:“你真打算和我一起去見柳瓊秀?”
溫塵一愣:“那是自然,要不我跟著你跑這麼多路幹嘛,我是那種開玩笑的人嗎?”
“無事,問問便是。”蘇泠自不會告訴溫塵,他剛才是在想溫塵不管是哪個王爺的人,這發現有瀚羅皇室進京,難道不先去給自家主子通報訊息嗎?這怎麼看都是大功一件。
溫塵見蘇泠仍是在看那少年,神色複雜:“你不去見柳瓊秀,還打算來個英雄救美不成?”
蘇泠聞言頗覺好笑,道:“走吧走吧,這樣的美人我可惹不起。”經過這麼一遭,他發現自己和溫塵的關係實則沒有之前自己以為的那麼僵,畢竟,溫塵也是個很難讓人討厭起來的人,即使蘇泠一開始對溫塵的態度便有些偏激。
又過了小半個時辰,才終究到了今日的目的地。
誰能想到,柳瓊秀在京城的住所,竟然是在胭脂樓的後面。雖眾人都知道胭脂樓是柳瓊秀的生意,但也沒沒有想到柳瓊秀會毫不避諱地住在這胭脂樓後面。
雖以胭脂為名,但這做的可不是什麼脂粉生意,而是一家青樓。這麼說也不確切,因為這樓裡的女孩子,都是清倌人,頂多是唱唱小曲跳跳舞,或者陪著琴棋書畫的風雅下,唱和詩詞什麼的。畢竟柳瓊秀年少時候也不算快意,自然不會再去為難這些女孩,所以這些女子也多是無家可歸的可憐人。
現在還是白天,即使胭脂樓做的是清倌生意,這青天白日的,有人上門還是一件奇怪的事。
溫塵現在倒是頗為佩服柳瓊秀的眼光。這胭脂樓聞名肅京,他雖沒有來過,但也聽說過樓內管事水漣漪的名字。水漣漪和柳瓊秀身世相近,少時因美色獲罪,逃家之後為柳瓊秀所救,然後成了這胭脂樓的管事。胭脂樓聲名鵲起,惹來的麻煩自然也不少,但水漣漪手腕高超,竟都一一化解,從未出過什麼差錯,怎不讓人佩服。
水漣漪年紀雖比柳瓊秀小些,但也有二十一二了,不算年輕,上面是件淺黃色單襦,下面是條同色的長裙,看著甚是清爽,也很素淡,眉眼說不上多麼精緻,但也溫婉秀麗,讓人瞧著舒服,很難讓人想到就是這麼個女子管著這胭脂樓。想娶這個奇女子的人不少,但偏偏她從未松過口。有人問到柳瓊秀那裡,她也只是笑道:“漣漪答應了,我自然不留著。”
水漣漪並非是第一次見到蘇泠,怔了一下後,便明白必是來找柳瓊秀的。這幾年蘇家和柳瓊秀合作增多,交情也深了不少。只是待看到蘇泠身後的溫塵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