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蘇泠不語。
靠在角落的牆上,溫塵笑得有些苦澀:“當年我年少輕狂,得罪多人而不自知,如今想來,倒真是我的懲罰了。只是可惜竟連累了你。”
蘇泠翻了個白眼,你沒後臺你敢這樣,還能好好活到現在,真當我是傻的啊,於是繼續不語。
“這世上我沒有一個朋友,親人們也已經離我而去,所以我做事向來沒有什麼顧忌。別人都說我行事肆意,放蕩不羈,其實,若是沒有了後顧之憂,有誰不敢呢?”溫塵問道。
“哼。”蘇泠依舊不答,只在心裡猜著溫塵的背景來歷。
溫塵摸了摸喉間,說道:“當年雍武帝揭竿而起,建立大雍,開創這一派盛世。”
蘇泠轉頭上上下下打量這溫塵,這人到底是想說些什麼,扯得也太遠了點吧。
溫塵瞧見蘇泠的神色,滿意的笑了笑,繼續說道:“其後,雍順帝之時,朝廷動盪,宦官當權,以至生靈塗炭,民怨四起。順帝早亡,當今聖上以十四幼齡即位,勵精圖治,終於掃除奸佞,還天下一個清明。”
“說重點好不好。”蘇泠無奈扶額。
溫塵微哂:“即位之時,當今聖上定年號為開德,開德二年,有妃得子,晉為貴妃,其子名和,後封為恕王。開德四年,正宮得子名覺,後封為悟王。開德二十二年,有一宮女產龍子,名為濟,其母產後即亡。聖上為念,改元靜和,是為靜和元年。”
“這些我都知道。”蘇泠沒好氣的道。當今聖上的子嗣著實不多。
“那就是了,”溫塵說,“恕王是長子,而悟王卻是嫡子。如今雖然也算是太平盛世,但邊關終究不是很太平,大雍在幾國中實力最是強橫,但偏與琅青、月霜、樓澤、和瀚羅這四國都有交接之處,而這四國也不是什麼太過安份的主,常有衝突發生,恕王十八歲帶兵,到現在靜和十年為止,倒是有大半時間消磨在了這戰場上,所以戰功赫赫不可小覷。而這嫡子悟王,卻是甚有才幹,在朝中屢有發揮,深得帝心。你說,自古嫡長相爭的例子還少嗎,如今這恕王掌兵權,而悟王卻是在朝中有自己的勢力,雙方已經到了一觸即發的時候。連當今聖上也沒有了約束的法子。”聖上年歲已大,不像過去那般清明瞭。
蘇泠捋了下頰邊的長髮:“那麼,三皇子晏濟呢?”
溫塵小心看了下四周,常嘆了口氣:“你這人總是這麼言語無忌嗎,你怎麼連名帶姓的叫呢,‘晏’可是當朝國姓,我們現在畢竟在人家手裡,說話總是要小心些。不過,這三皇子,母親早亡,後繼與皇后,雖然也算親密,但到底是不如悟王。而且,這三皇子如今才十歲而已,另兩位根本就沒有將他放在心裡。畢竟,這位皇子並不像其他皇子般身後有母妃家族的暗暗支援。”
蘇泠抬眸,眼中是說不出的冷漠:“這倒也是有幾分道理。”嘴角扯了扯,可溫塵卻是怎麼看這笑容怎麼覺得詭異。
“不過,”話鋒一轉,蘇泠揚頭道,“你說在這裡,要多些顧忌,不可隨意呼這國姓,再加上剛剛你說的哪些話,你是否在暗示我,這件事情就與皇室有關,嗯?”
溫塵聳肩轉身:“我可沒有說什麼。”
冷哼一聲,蘇泠略微側頭,眼中卻是緊緊盯著溫塵的背影,目光冰冷,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又過了一會,溫塵走到牢門口,手抓著木欄,大喊:“喂!有人嗎,我們已經醒了。”
本在閉目養神的蘇泠睜開眼睛:“你倒是很著急。”口氣中略有些嘲諷。
“啊?”前些時候聽慣了蘇泠溫柔的話語,今天的話卻是一次比一次說得重,現在尤其感覺有些異樣,溫塵皺皺眉,總覺得有些不對。
“按你所說,這件事情的主謀莫過於恕王和悟王二人了,你覺得,落在他們任一人手中,我們是否還有什麼還手的餘地,倒不知你當初的自信是打哪兒來的。”蘇泠的聲音冷得都快掉冰渣子了。
不對,不對,溫塵越發覺得蘇泠有些異常,按他對蘇泠的瞭解,即使是在這種情況下蘇泠的脾氣也不該如此之差,倒好像是剛才出了什麼問題。
溫塵無法,只得又重新坐下,學著蘇泠的樣子閉目養神去了。
與溫塵正好相反,蘇泠卻是又睜開了眼睛。嫡長相爭他又如何會不知道,商人的地位並不高,所以很久以前,蘇家的勢力就已經開始進駐朝廷,如今的蘇家也不算是單純的商人,否則不會有那麼多人會如此忌諱蘇家。而早在幾年前,蘇家便已經預見到了這嫡長之爭,甚至已經安排好了對策,以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