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問,是蘇先生嗎?”身後傳來的聲音還算好聽,但蘇泠卻是怎麼聽怎麼不舒服,不知是否是自己印象先入為主的原因,總覺得對方的聲音中帶了幾分陰森。
叫住他的是個年輕人,面容俊朗,面上帶著爽朗的笑,讓人覺得這是個沒有心機的人,當然,在這種敏感時候出現的人會單純才是真正怪異的事情。雖然也穿著一身白衣,卻遠沒有溫塵穿得漂亮,蘇泠暗暗評價,誰叫珠玉在前呢?
旁邊的那人一眼望去並不如前一人那般英俊,年紀乍看下並不明顯,但也有三十幾了,面容只是端正,只那一雙狹長眼眸,極是溫潤,使人過目難忘。
只這一眼,蘇泠便知道這兩人絕對不是什麼普通角色。自那前朝遺寶的訊息傳遍了天下,雖然那些當家人表面沒什麼反應,卻也是不願放過這萬分之一的可能。只因訊息不知是否屬實,自己親自出手未免小題大做,也惹人非議,便派了手下得用之人前來肅京探聽訊息,也算是合用了。而這兩人,估計就是那所謂的“手下得用之人”了。
這些想法只是在一閃念之間,蘇泠面上帶著眾人皆知的溫柔笑意,略略點點頭:“原來是清風谷的林大俠和望月山莊的秦少莊主。”這年輕人神情雖然與秦無涯完全不同,面容卻有五六分相似,當是秦無涯那唯一侄子,望月山莊的少莊主秦子瑞。難為以秦無涯那張冷峻的臉,也能被秦子瑞笑得如此爽朗,當是不易。而那個有著溫潤眼眸的中年男子,則應該是清風谷谷主的二弟子林陌然,人人皆知他最是嚴謹處事,讓他來肅京,亦是最好的安排了。
秦子瑞這時才好似看到蘇泠旁邊二人,眼中一亮:“原來是唐老闆和名公子,今日真是巧啊!”語出真誠,實讓人挑不出絲毫差池,而林陌然卻只是點點頭,難為的是讓人不覺他傲慢,只覺他行事妥當不過,也是難辦到。
蘇泠見此,也不得不承認,這兩人也的確有其獨到之處。
唐漁臉上不冷不熱,溫塵卻是一笑間盡顯風流倜儻,只見他轉頭打量了四周一圈,笑得曖昧:“的確很巧,真是沒有想到在這胭脂樓也能相遇。”他雖有名,但也都是風流之名和那先知之名,總有人不屑,在人看來卻比不上蘇泠和唐漁,若非這次他也與那信扯上關係,恐怕那兩人都不會搭理他。
秦子瑞明白溫塵的意思,笑容靦腆,面上稍稍有些泛紅,看來羞澀不已。
蘇泠在心裡翻了個白眼,面上笑容依舊,道:“既然有緣相遇,何不大家一起喝一杯?”這話自然中了秦子瑞下懷,當即引人進了他們的雅間,又讓人送了幾壺酒酒進來,還喚了幾個姿色頗佳的女子來唱了幾支小曲。
五人閒聊幾句,從頭至尾,唐漁和林陌然都沒有說幾句話,不知在想些什麼。
酒至酣處,秦子瑞終於開口問道:“不知蘇先生和溫公子是如何認識的?”這也並非他多問,只是他實是不知這兩位是怎麼扯上關係的。
蘇泠心裡不禁一跳,看了眼溫塵,見他雙眼裡滿含笑意,不覺有些好笑又好氣:“只是在彤雲酒肆中恰巧遇到,一回生二回熟而已。”天知道他是被死死纏住,然後碰見賈明之事,事了之後有被趙子儀之死絆住。
溫塵似笑非笑地接上一句:“我初次見到清玉便引之為知己。”初次見面是知己,後來可就意味深長了。
聞言,即使是蘇泠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也不禁為其話中深意而鬧得有些不自在。雖然兩人說得全是自個知道的事,可在人前這般坦白,也不符合他性格。他不在乎為人所知,可也不希望,時不時被人用這件事調戲一番。
唐漁搖著手中的金邊摺扇,附和道:“當日我亦在場。”
秦子瑞拍手讚道:“這倒也是緣分不淺。”
可憐蘇泠和溫塵被他這話鬧得哭笑不得。
對於這些,秦子瑞即使再心思靈巧也是不得而知的,面上頗有憾色:“不知二位如今投宿於何處,待我有閒日也可登門拜訪。”
看到終於到正題了,蘇泠舉杯飲盡杯中酒,才答道:“正是在那春風得意樓。”
“春風得意樓?”秦子瑞眉頭一皺,“可是趙大人他……”
裝得還真像,蘇泠腹誹不已,面上卻是無絲毫不耐,反而頗為意外的樣子:“原來秦少莊主也知那……”他話未說完,在場眾人卻都知道他未盡之意。
秦子瑞苦笑搖頭:“你還不知,那封信之事已是在江湖上傳得沸沸揚揚。”看他之意,倒是頗為苦惱,其中幾分真幾分假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溫塵面顯譏笑:“這種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