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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雲,你可回來了!”兩人正打著哈哈,大堂的側門內,卻傳來了一個蒼老慈祥的女人的聲音,溫柔輕軟,雖已有了掩飾不住的老邁,但也還算精神十足——
一男一女,慢步從側門走出,兩人都皆已是滿頭華髮,身著錦衣緞袍,面色從容,自是一派雍容華貴——走在前方的老者,看著已有七、八十歲,年紀雖大,但身段挺拔,面上留有短鬚,也已是花白,雙目炯炯有神,不怒自威,薄唇輕抿,頗是嚴厲,揹負雙手而來,氣勢壓人,讓人幾乎不敢對之直視!
而跟在他身後的,則是一位年紀相當的老太太,手拿仙鶴祥雲柺杖,頭戴金絲繡花抹額,中間鑲有一顆鴿蛋般大的上品南珠,面帶微笑,很是慈祥和藹,麗顏雖逝,但風華氣質猶在,更是讓人自心底折服——世間美人雖多,但能老到七、八十歲還讓人覺得“美”的,卻真真不多!
“晚輩赫連翊敏,見過兩位前輩。”看到兩位老人出來,慕靜雲還是那副德行,面無表情,也不行禮,依舊坐在那兒,彷彿都未看見來人一般。而赫連翊敏雖不曉得三人之間到底有何糾葛,但家教如他,見到兩位老者,卻也還是不能不先行一禮的,況且這兩位老人家儀表不凡,氣勢驚人,這一禮,行得也並不冤枉。
為首的老人在主位坐下,並未說話,只是上下打量了一番赫連翊敏,點了點頭。
“好,好,坐吧坐吧。”老太太也由小丫鬟服侍著坐了下來,看到赫連翊敏主動行禮,笑容就更深了,招了招手,示意赫連翊敏坐下。“這回太老爺八十大壽,辛苦你們趕回來了。”不知是習慣了還是怎麼的,對於慕靜雲的無禮以及無視,兩位老人竟並不在意,特別是老太太笑得十分開心,看來是隻要他人來了,就已是很滿足了……
“喲!靜雲回來了呀,可真是難得啊!”大堂裡的幾人正有點兒冷場,正門外卻突然湧進了好幾個人,有老有少,有男有女,穿著都很是講究,金銀珠玉,一樣不缺。而說話的這人,年紀不大,排場卻是很足,姿態也有些囂張,說著話呢,人也跟著湊了過來,像是有些挑釁般的,上上下下的來回掃了慕靜雲好幾遍……
“那是,不好意思讓你失望了呢,哲魁堂兄。”對付這種人,慕靜雲明顯來了興致,一掃之前的冷淡,陰陽怪氣的回了一句,歪斜著靠坐在了椅子上,隨手一擺,一陣淡紫色的薄粉隨即飛散了開來……
“醫聖”的名頭果然還是名聲在外的,那個被稱之為是“哲魁堂兄”的年輕男子,一看到眼前的紫霧,馬上就警惕的往後退了好幾步,不止是他,連帶周圍剛剛一起走進來的幾人,也都臉色不對的各自逃散,似乎生怕被碰到一丁點兒……
“怕什麼,不過是些花粉罷了,我知道哲魁堂兄你最喜歡的就是‘勿忘我’了,可惜堂弟我不才,白頂了那‘醫聖’的名號那麼多年,也始終還是找不到可以好好儲存這種鮮花的辦法。但奈何我又對你的‘多加照顧’念念不忘,總想著要回報你些什麼,所以想來想去,也只能曬乾輾碎了些花粉隨身帶著,以便一見著你,就能贈此於你,以此來廖表堂弟我對你的一片‘感激’之情。”慕靜雲甩了甩手,讓那片紫霧飛散的範圍又再擴大了些,嘴角帶笑,陰不陰陽不陽的說著話,眼神裡盡是調笑與諷刺……
慕哲魁被慕靜雲明嘲暗諷了一番,心下自然憤恨非常,想要教訓他一頓,但又礙於他用毒的本事不敢妄動,再加上現在面前紫霧飛舞,也著實近不了身,慕靜雲雖說了這是花粉,但以他的為人,誰又敢保證他說的是真是假!
“你不要太得意!慕靜雲!”慕哲魁知曉此時不宜和慕靜雲硬碰,況且現在老爺子和老太太還坐在上面,繼續下去他也必定討不到便宜,所以又再退了幾步,遠遠的站離了那慕靜雲,剛想要說些場面話糊弄過去,卻不想自己身旁卻突然站出了一人,指著慕靜雲大聲說道!
“放肆!竟敢直呼我的名字!我叫你大哥一聲‘堂兄’,你還真當自己長了臉了!”聽到有人連名帶姓的直呼自己的名字,慕靜雲冷笑一聲,抬手就是一掌,兩人隔得雖遠,但慕靜雲出手快速,勁力迅猛,那人還未來得及做何反應,臉上就已結結實實的隔空捱了一記耳光!
“慕靜雲!你竟然敢打我弟弟!”看到親生弟弟被打,慕哲魁騰的一下就跳了起來,兇相畢露,但好歹理智還是佔了上風,紫霧未散,他再怎麼氣,也還是不敢妄步向前……
“我怎麼著也還是長他幾歲,叫我一聲‘堂兄’也是應該的,是他自己無視禮數直呼我的名諱,哲魁堂兄既然心疼自個兒的弟弟不捨得管教,那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