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鬆了下來,鬆了一口大氣的閉上了眼睛,隨口又再補了一句:“我還以為你回去了。”
“你鬧了這麼個爛攤子出來給我收拾,我怎能回去那麼快咯。”李槐走近,在床邊坐了下來,一邊說著話,一邊就替慕哲魁把了把脈,恢復得倒還不錯,但有一個問題,卻還是得要靜雲幫忙解決一下才行:“若是可以,就把那‘清極散’的解藥給與老夫一些吧。”這慕哲魁身上的外傷是小,體內的毒,其實才是大問題。
“我沒有。”聽到李槐這麼一說,慕靜雲倒難得的楞了楞,若不是李槐提起,他都已經忘了自己有在堂兄身上下毒的這回事了——堂兄的武功不差,是也一向引以為傲,倘若是硬拼,他必輸無疑,只是自己佔了用毒的便宜,所以才能一直立於不敗之地。
刺殺他的那一晚,其實早在慕哲魁剛剛入了院子之時他就已察覺到了,所以才會提早起來,用被子弄成了人影的形狀以混淆視線,再在屋子裡佈下了毒藥靜候堂兄的到來,這也就是為什麼武功高強的堂兄,居然會在那一晚毫無反抗之力的被他重傷的原因。
“那可就麻煩了……”對於慕靜雲的回答,李槐倒也沒有顯出很意外的樣子,還是習慣性的撫了撫頤下的長鬚,轉頭用憐憫的目光看著床上的慕哲魁……
“李爺爺,您這是……”被李槐看得心中發毛,慕哲魁顫著聲音,滿臉驚慌的問道……
“你又不是解不了,有什麼好愁的。”看到慕哲魁被李槐嚇成了這副熊樣,慕靜雲無甚所謂的嗤了一聲,不過是難解了一些罷了,但之於李槐的本事,根本就無須擔憂什麼。
“解是解得了,只是你這堂兄,要多受些苦罷了。”李槐撫須點頭,看著倒有那麼幾分幸災樂禍的意思……
——銀針扎滿全身引毒九九八十一天,再來則要日日以苦藤枝鞭打後背聚毒於上,待得毒血凝聚後,則用以竹枝放血,因毒力太甚,十次八次定是放不完的,而且就算毒血清畢,也還要以解毒的藥湯連喝帶泡,這一頓折騰下來,就算沒被毒死,人也去了半條命了……
“這可就是他自己的事了。”慕靜雲不負責任的說道,起身拍了拍剛剛坐著的那張太師椅:“待會兒莫要出聲,沒你們什麼事兒。”聊聊幾句,時間也過得差不多了,再不行動,只怕情況會有變數……
“你又玩這些小把戲兒,這回可要老夫再給與你些銀針不?”七年前那次昏睡求醫時,這慕家的小鬼就曾偷偷的跟他要過幾枚銀針,那時他就知道定不是做甚好事兒了,是以記得分外清楚。
“勞你惦記,你少說兩句話兒便是對我好了。”被李槐這麼一說,慕靜雲就不高興了,暗頂了兩句,也不再多話,提腳一踢,沉重的太師椅隨即飛起,“轟”的一聲巨響撞破了雕花矮窗,直直的就飛向了屋外,木屑殘渣掉了一地——
太師椅剛剛飛起之時,慕靜雲就閃身躲到了牆邊,左手握拳舉在面前,想來應該就是要用來算計令箭的毒藥了——躲藏的位置他早已計算妥當,太師椅撞破的小窗在左,房門在右,他則剛好站在正中間,無論下來令箭要從哪裡進來,對他而言,都將不成問題!
慕靜雲做好一切準備,剛一閃身倚到牆邊,果然一個高挑的黑影,就如計出現在了眼前——不過沒有驚慌,也沒有身似閃電般的衝將進來,而是閒庭信步,慢條斯理——慕靜雲背對著牆壁,自然是看不到這個景象的,所以當他只是看到了個人影推門而入後,便想也不想的張手一吹——
薄霧飛散,迷惑眼前,慕靜雲一招得手,心中雀躍非常,得意間正想要趁機飛身離去,卻不想身形還未移動,就被毒霧中突然伸出來的一隻長臂給制住了行動——左手五指微攏,輕而易舉的就扣住了慕靜雲的手腕,右手玉扇輕移,方才為了擋住毒霧而被扇子遮掩住了的俊顏,這才又在慕靜雲的眼前變得清晰了起來——不是他所預想中的令箭,而是那個他最怕招惹到的,赫連翊敏……
“我來接你回去。”玉扇輕揮,掃掉了面前迷迷散散的薄霧,赫連翊敏低下了頭來,巧笑嫣然,在慕靜雲的耳邊輕聲說道……
……
“你的傷勢刀口平直而又精準,傷口看起來雖然嚇人,但卻是隻挑斷了你的筋脈而已,其餘都未有傷到一分一毫。你若是想要活命,就老老實實聽老夫一句:他不是不能殺你,他只是不殺你罷了。”慕靜雲被赫連翊敏接(?)走之後,李槐終於起了身來,對慕哲魁淡淡說道——看在都是老爺子的孫兒的份上,他就幫幫這個不開竅的小子好了。
“那他這麼多年來,為何一直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