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自此便奠定了楚珂魁主的地位。楚珂不必接人待客,他只需撫琴便好,等到了年限,交足了兄弟三人的贖銀,帶楚璃堂兄離去。
楚珂的心願終是落空了,在他得譽魁主的那一夜,楚璃堂兄泡在後山寂靜流淌的溪水裡,手持白刃,一刀一刀剜進自己的胸膛,失血身亡,至死他都是微微笑著的。楚珂明白,只有這樣讓自己疼痛著,堂兄才會覺得自己還是有血骨的男兒。
慣例,楚珂是在申時撫琴的,戌時初再加上一個時辰。巳時和戌正這三個時辰會依心情接拜謁的帖子,雖說只是喝喝茶、聊聊天,一個時辰要收足成銀子五十兩,還不算茶點錢。剩餘的就屬私人時間了,月餘還有兩日的休假,期間樓內任何人都不得干涉。
也難怪花楹會看他的不順眼了,要知道紅倚樓內沒人能有這種特權。楚珂只要動動手指撩撥下琴絃,或者隨意張開嘴巴說說話,就能坐穩了魁主的位子,攢上大把的銀子,說不眼紅是瞎的。
腐系列琴師…2。賢王齊懷允…耽美同人小說…
紅倚樓二層的雅間,每到楚珂撫琴的時間便是座無虛席。這個時間內,雅間的花銷也是最昂貴的。申時至戌時初期間有五個時辰,酉時是楚珂的休息時間,但這五個時辰內雅間只提供清淡的茶水和些微點心,一切會發出聲響的吃食都是不允許的,稍顯濃烈的酒水也是禁止的。但若客人們願意,也可以花錢叫上一壺紅倚樓特製的桃花清酒。
鮮有人知,釀這桃花酒的法子是出自那啞奴之手。當時樓主只交代下來一紙秘方,那方子在釀酒師看過後便燒掉了。後來釀酒師曾隱晦的提過一句,創這桃花酒的人必有一顆玲瓏心。因為那釀酒的方子寫的極其大氣,僅幾十餘字,洋洋灑灑,無不彰顯寫字之人襟懷傲氣。釀出來的酒卻又是柔甜綿滑,餘香清冶淡雅,繞纏口舌持久不散。
在這諸多的雅間裡,就屬西南角的那間視野最好。從這間室內望去,不僅能清楚的看到撫琴人柔和恬靜的多半邊側臉,錚然的琴音也是蕩然無阻的流轉進來。你想問這間雅室租銀多少?不好意思,有價無市。這間已經被賢德秩音的八皇子長期包下來了,即便不在撫琴的時間也是生人勿擾、閒人免近。對,倫家沒打錯別字,就是連靠近也不可以的意思。
國號雖為‘鄭’,當今掌權的卻是齊氏一脈。先皇膝下無子嗣,便把這江山傳給了驍勇善戰的外甥,駕崩歸仙。這位八皇子便是那位外姓皇帝的兒子,賢王——齊懷允。
既能讓百姓心服口服的尊稱一聲‘賢王’,齊懷允絕不是虛浮無實的紈絝。八皇子能者多勞,這雅間每年有大半的時間是空著的。但那也是人家八皇子的專席,閒雜人等一律不得窺覦。
楚珂也知道,樓內最好的一間雅室被賢王齊懷允給包了下來,但那人卻時常不在。不過他不關心這個。那房間裡的是誰,那人來或不來,都與他無關。只要租室的銀子交足了便可。他與樓主是按淨利三七分銀算的,他要早日攢足了銀子,把楚璃堂兄的屍骨贖回,然後帶回楚家祖墳去。
當年撞柱身亡的楚灝堂兄屍身被拋到亂墳崗,怕是早已消損狼腹。被樓主百般作踐的楚璃堂兄,死後屍身卻是被裝進棺木收了起來。楚珂記得,那夜樓主冷戾的眼眸如淬了冰渣一般,他泠然命令:“想要回你兄長的屍身嗎。那就攢足了銀子來找我!”
八皇子雖沒遞過拜帖,但每年都要招楚珂去府上幾次。或是因宴聚撫琴助興,或是隻獨自一人,命楚珂撫琴給他聽,倆人極少有交流。這樣算算,自楚珂一夜成名轟動京都,到現在有六年時間,那雅室被包了也有五載半,倆人說過的話總總十句不到。這位八皇子話極少的,楚珂也同樣是清冷的性子,想來也不算過分。
事情出現轉機是在次年春末。那日齊懷允酣醉後臨時興起去了紅倚樓,待他到的時候,楚珂最後一首曲子已經撫了一半。結束後齊懷允意猶未盡,酒意上來,非要再聽上一曲。齊懷允素來說一不二,這會子脾氣上來了,那就更是我尊獨大。他說要再聽上一曲,那就必須再聽上一曲。不然,哼哼,八賢王發話了。
“無妨,本王就坐在這兒等。什麼時候楚公子空閒了,撫上一曲便可。”
說罷,齊懷允老神在在的端起一杯桃花酒,怡然自得的細細品味著。直接忽視了樓內管事糾結做難的表情。
樓主有命令,不得在暇餘時間打擾楚公子,可這位八賢王又賴皮不肯妥協。兩邊他都不能得罪,雖說楚公子這個時間是不見客的,但也只有打發人去問上一問了。
管事喚來一名小童,打發他去問一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