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王爺呢?”
“二哥?他……”笙兒神色一黯:“他很傷心,下令永不許你出現在他眼前,否則殺無赦。”
那倒沒什麼,反正我也不想見他。
現在這樣多好,枕在笙兒肩上,躺在暖和的床上。
到底還是初醒,我開始覺得眼皮好沉,漸漸閉上眼睛,迷迷糊糊入睡。有笙兒在身邊,一定可以睡得很香。
夜裡傳來王府中的各種細微聲音,雖然安靜,卻有一種掩飾不住的興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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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惺鬆醒來,看著笙兒。
“怎麼了?”
“沒什麼,睡吧。”他親親我。
我動動身子,找個睡得更舒服的姿勢,躺在笙兒懷裡。
快睡著的時候,居然又被人搖醒了。
我睜開眼睛,笙兒還是一個勁地盯著我看。
“又怎麼了?”
“沒事。”他對我笑笑。
結果一夜裡被他搖醒數次,我終於忍不住。
“你到底讓不讓我睡?”我抗議。
笙兒看著我,眼裡幽幽的光,讓我的心砰砰跳起來。
“玉郎,”他有點難以啟齒:“你不會睡過去就不醒吧?”
真可笑!
我一翻白眼,剛要破口大罵,看見他一臉擔心,剎時滿懷感動,摟住他道:“你傻什麼?我……”居然哽咽不能語。
“你不要再昏,我實在熬不住了。”他低聲道:“這三個月,我的心都碎了,揉成粉末似的。”
他的每一個字,都象鼓錘一樣擂在我心上。
我說不出話,緩緩靠在他胸膛上。
重逢後的驚喜交加,狂喜亢奮,似乎這個時候才痛痛快快宣洩出來。不是眼淚,也不是語言,我們只是靜靜擁抱著,在黑暗的屋子裡,一起瞪大眼睛,感受彼此的體溫,聽見彼此的心跳。
這個夜實在玄妙非常。我從來不知道夜晚會這麼美麗安詳,看著天濛濛發灰,再漸漸有紅光透過雲層。
我和笙兒,就象過了一個輪迴般。
說不出的清爽舒服。
陽光射進窗戶,照在床上。
我終於弄清楚,我靠了一個晚上的胸膛為什麼會有點不對勁。
“這是什麼?”我戳戳單衣下裹在胸前的繃帶。
笙兒又對我笑笑:“沒什麼。”
我忽然記起,那一夜飛濺在臉上溫熱的血。
“你受傷了?”
“小傷。”
“繃帶紅了。”
“對,”笙兒苦笑:“因為傷口裂了。”
我幾乎立即跳起來:“為什麼不早說?”我大叫:“太醫!傳太醫!”見他叫太醫的次數多了,我學起來順手之極。
“不用叫,沒有事。”
“不行。”我氣道:“我心疼。”
終於還是把那倒黴的太醫又叫了進來,為笙兒處理傷口。
日子總算好過多了。
笙兒日夜伴在我身邊,和我說我昏迷時候的事。
“你睡著一動不動,吃的粥都是我親自喂的。”
我側目:“一定又趁機佔我便宜。”
他嘿嘿一笑:“用勺子怕你不會咽。”
心中甜甜蜜蜜,無法用言語形容。
笙兒胸上那一刀,刺得不淺,我每次看侍女幫他換藥,都慶幸道:“幸虧我聰明一點,早早昏了過去,不然看見你滿身血倒下來,更慘。”
“可見你沒有良心,下次我再用點力氣刺下去,定要比你昏得更長,以免受擔驚受怕的苦。”
我們鬥氣似的對瞪片刻,同時鬆了眼神。
笙兒伸手摟我:“再不要說不吉利的話,我可禁不起折騰了。”
“明明是你自己亂說。”我不滿。“你們兄弟都是不講道理的祖宗。”
提到二王爺,笙兒臉色還是黯然。
“二哥他也不好過。我一刀刺下去,他當時那臉色……”笙兒嘆道:“他到底還是舍不了我們兄弟情分。”
“你要不為我徇情,那我就要獨自死了。”
“傻瓜,我怎麼會讓你一個人死?”
笙兒日夜不離,生怕我會長翅膀飛走似的。
每天晚上,總要神經兮兮把我搖醒兩三次,唯恐我又一睡三月。
我連續七天被他灌了無數湯藥,這天精神稍好,靠在床頭聽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