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拉住的歡喜渾身浸泡在幸福樣的海洋裡,沒有注意顧千里危險的表情,白嫩的臉頰抹上一層緋紅,“黎大哥都跟我告白了,還能錯嗎。”
顧千里放開歡喜,一陣大風颳過,身影消失,房門口只留下搔頭撓耳的歡喜,“誒?老爹去哪了。”
兩男人的愛情背後所要承受的事情,顧千里比誰都要清楚,況且他們還是親兄弟。歡喜生活在深山,不把世外禮教放在眼裡情有可原,黎辰一向識大體,循規蹈矩,沒道理他會跟歡喜一起胡鬧。
顧千里找到黎辰的時候,黎辰正在李叔的房間與李叔商討尋找採花盜的事,李叔見顧千里心事重重過來找黎辰,善解人意的退出了房間。
“顧。。。恩,師公。”黎辰不自在的坐在桌前,昏黃的燭火搖曳在對面嚴肅的俊容上,陰暗分明。
“你還是跟著歡喜叫吧。”
“啊?”自持從容不迫的黎辰,聽到這種話,還是顯出了一點的驚異。
搖開手中的墨藍摺扇,顧千里眯起桃花雙眸,嚴肅的臉上多了點笑意:“面如冠玉、玉樹臨風、風度翩翩的我,豈能被冠上師公這麼蒼老的稱謂,我分明就很年輕嗎。”
這是個冷笑話吧,黎辰尷尬的笑了下,無從接話。
“黎辰啊,你要是不介意。。。。。。”顧千里收回摺扇,託著下顎,漫不經心的掃了眼正襟危坐的黎辰,笑容可掬的道,“做我的義子,如何。”
☆、28
“做我的義子,如何。”
起初黎辰有些受寵若驚,後一想有些荒妙,“師公畢竟是師公,豈能越禮。”
沒有被拒絕的不快,顧千里目光精銳的鎖住黎辰,“越禮是嗎,想必墨守陳規的你,誓死也不會犯下喜歡男人的事。”
這才是重點吧,質問他與歡喜的關係嗎。早知道會有這麼一天,黎辰失笑,“如果我的誤會讓歡喜開心的話,這樣錯下去有何不對。”
顧千里動了怒:“這是欺騙!”
“不是的。”黎辰愧疚的耷拉下眼眸,“欺騙的是我自己,是我想得太多顧忌太多,以至於不能坦然對歡喜說出自己的感情。”
他是喜歡歡喜的,根本不存在欺騙。黎辰抬眸堅定的注視著顧千里,“要是因為虛有的束縛,自以為放手解脫了彼此,實際上卻是傷害了對方,那還不如誤會下去。心無雜念,沒有顧忌沒有自尋的煩惱,才能真正的開心不是嗎。”
顧千里沉默良久,整衣起身緩步至開敞的雕花窗欞前,背對著黎辰端詳著窗外朦朧的月色,“人生在世不為誰,也就自己塗個快樂。當初我也是顧忌太多,才會跟你爹相隔了這麼久。”
“師公跟我爹。。。。。。”黎辰意外。
上次顧千里講到與楚沐年的事時,顧千里擔心歡喜他們一時接受不了他們除了師徒之外的感情,刻意隱瞞了他們的私情,事到如今,也沒必要隱瞞了。
顧千里徐徐的重述起楚沐年與他的關係,包括他趕走楚沐年後無心涉足江湖,獨自隱居,在外的楚沐年認識了黎暖暖,結婚生子,以及三年後的相見。
“當初只要我的一句話,就可留下沐年,管他什麼採花盜,今日也就不會弄成他消失的局面。”說起來,他還是有些後悔的。
黎辰聽完顧千里與他父親的故事,震驚之餘還算保持冷靜,“父親是愛著我孃的吧,否則就不會有我和我弟弟。”
“這個問題,只有你爹可以回答了。”不管楚沐年是不是愛著黎暖暖,現在已經不重要了,他轉身走到黎辰旁邊,拍了怕他的肩膀,“我跟你說這麼多是想提醒你,你走上了這條路絕不能半途而廢,否則,歡喜受到的傷害,遠遠不止你拒絕他的傷害。”
“恩。”黎辰考慮了會,不放心的問道:“師公不在意。。。。。。我們是兄弟嗎。”
顧千里當即愣了會,無奈笑道,“原來你知道歡喜的身世了。”
“抱歉,那天聽到你跟李叔的話了。”
“這樣也好,這個世上,你們兩個本就是彼此最親的人,註定要互相守護。相愛的話,也只是加深了兩人的感情。只不過,萬一歡喜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他要如何面對這層關係,你最好有個譜。”
“恩。”
望月城中八街九陌,人山人海,不是過節更似節日。
據悉,幾日後便是黎迎峰七十大壽,江湖中受他恩惠之人,各大掌門紛紛前來參加賀禮,暢通了幾天的望月城再次進入高峰期。被悶在李家的歡喜聽到這事,想到隱匿的採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