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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在地上,臉色蒼白,李沉弈跪在地上,扶著他半個身子,裴翼殤也半跪在地上,小心翼翼解開風洛炫黑色的外衣。

裴翼殤掃了我一眼,繼續低下頭。

衣服敞開,我不禁倒吸一口冷氣。

左肋下緣,一看就知道是緊急包紮的傷口湧著血,不斷地。

“伊藍,電視櫃下的抽屜裡,拿紗布和藥來。”

“怎麼回事?”裴翼殤轉而責問李沉弈。

“……為了毀掉東西,他突圍出來又堅持要回去的,現場已經被特警包圍了,他要去誰都攔不住的……一對八,這是流彈傷的……他一定要回來複命,說是他的錯……”李沉弈沒有哭出來,只是漸漸哽咽。

“貫穿性槍傷。”

裴翼殤冷靜的聲音微微顫抖,凜冽的目光中,充滿了憐惜和嗔怪,而眼底的冰冷昭示著他洶湧的憤怒。

我裝作平靜地拿來紗布和藥,遞過去。

怪不得剛才一直是李沉弈在答話。

貫穿性槍傷,只經過緊急處理,還要撐著回來覆命;大失血,還要跪地。

突破人類極限的行為,究竟為什麼?

我相信我可以,我也確實做到過,受重傷的情況下依然準確擊斃犯罪集團頭目。

我可以說這是因為職責因為信仰,國家和人民。

我相信這種使命感可以在危難時給予精神上的巨大支援。

有時候生和死只是在於自己的意念。可以拋開生死更在於自己的意念。

那他們呢?始終作為壞人,好像所有的貶義詞安在他們身上都恰如其分,能夠這樣不顧生死,擔負也許根本不是自己釀下的錯誤,支援他們的又是什麼?……既然有這樣的精神力量,他們還是十惡不赦的壞人嗎?

我有些恍然……

裴翼殤抬起頭,眼中交織的愛恨被溫暖替代:“要是看不下去就上樓吧。”

我搖頭,蹲下身,拿著剛消過毒的醫用剪刀仔細地剪開風洛炫身上已經被血浸透的紗布,我學過緊急護理,更何況,我見過的血並不少於他們。

裴翼殤的話語轉而又帶上了濃重的恨意:“那八個呢?”

李沉弈收拾好情緒,幾乎是咬牙回答:“ALL。”

裴翼殤邪魅的笑聲在夜晚顯得��耍骸拔蟻嘈潘�!�

說著,端起一旁的水盆,仔細小心地擦洗著血跡,然後上藥,纏上繃帶。李沉弈幾欲接手都被阻止了。

“不用去醫院嗎?”我還是擔心。

“流彈穿透而已,距離很遠,所以傷口面積不大,這只是暫時的失血性休克,他命大的很,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