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的專案,有一半是因為我,對不對”
或許比一半還要多得多,香山仰頭看著顧汐笑道:
“你變笨了。”
顧汐點頭:
“是,跟你們呆久了。”
天天搖著長尾巴抗議,香山抱著它都覺得沉。小傢伙太胖了,會影響健康,兩個人商量了一下,決定讓顧汐早上帶它出去溜一圈,半個小時再回來,還可以順便買點豆漿油條做早點。
香山本來也要去,不過顧汐不讓:
“你多睡會兒,咱們週末一塊兒去。”
第二天一早,顧汐輕手輕腳起床,穿好衣服之後,走到香山身邊,小心給他掖好被角,又無聲摸了摸他的臉。
顧汐先去廚房,用小火煲上砂鍋粥,然後牽著迷迷糊糊的大天天下樓。
小傢伙雖然很樂意出門,但是一起出去的物件似乎有點出入,而且顧汐帶它鍛鍊,繞著幾條街跑了一圈,小胖狗上氣不接下氣地回了家,一看到香山就直吐舌頭,大眼睛烏溜溜地轉。
香山知道小傢伙在等待獎賞,最好是滿滿一碗紅燒牛肉:
“天天,從今天開始,你得適量減少飯量,還要多做運動,胖了容易生病,知道嗎?”香山把它抱到沙發上站著,握住小傢伙的前爪認真告訴它。
天天歪著頭,思索片刻,似乎聽明白了,有點小小的失落,腦袋在香山手臂上使勁蹭了蹭,不過在聞到飯香的時候,又咧開了嘴,伸出前爪抱住香山,那模樣把顧汐都逗樂了。
“行了,慢慢來吧,你讓吃貨減肥,跟對牛彈琴有什麼不同。”
天天扭著胖身子,趁香山轉頭的時候,又悄悄對顧汐露出尖牙齒,被他拍了個腦袋,嗷嗷直叫。
齊氏想搶佔先機,在稽核結果公佈之前,就已經將機器大量投入生產。他們以為萬無一失,資金週轉不靈,又向銀行貸了一大筆款子,現在不僅面臨破產,還因為盜取研究專案成果收到法院傳票。
把新聞看完,顧汐心裡一點也不覺得輕鬆,他按下遙控,辦公室的大螢幕漸漸變暗。
香山在下班路上遇到了齊一恆,那麼幹淨考究的一個人,現在簡直變了副模樣,頭髮沒有梳理,窩成一團,下巴上冒出了青色鬍渣,眼睛微微充血,似乎好幾天沒有睡好。
香山沒想到齊一恆還會來找他:
“我們找個地方坐下說話吧。”
齊一恆搖頭:
“不要管我,你去看看宋叔叔吧。我在這裡守了你幾天,今天總算等到了。”
香山知道他指的是宋豫,他直視齊一恆:
“難道這件事……”
“宋叔叔讓我們做那麼多,就是想再見你一面。”
香山發現這世上很多人的思維和感情,他都是無法理解的。
他一個人去了看守所,宋豫的審判結果已經下來,是無期。
這個地方他實在是太熟悉,但是大門只走過兩次,出獄那天,獄警站在門口長嘆一聲:
“出去了就不要再進來,外面再艱難,也比裡頭好。裡面能悶死人,你還算好的,有個盼頭。我見過呆了二三十年,最後老死在這裡的,一天一天過下去,就為了等死,那滋味真難受。”
香山今天過去,頭一個見到的,就是那位獄警。
五十多歲小老頭,見到香山,還打趣問他:
“來看獄裡的朋友我以為再也見不著你了。”
香山笑道:
“您還是沒變。”
“走了好幾撥人了,來來回回的,到這裡看人可以,別又捲進來。我就快退休了,唉,總算熬到頭了。”
看守所的大門一點沒變,只是多了幾番雨雪侵蝕的痕跡,鏽跡斑斑。
香山一步步走進去,坐在會客室等待宋豫。
他印象中宋豫的面貌都有些模糊不清,大學時代去南方實習,接觸過一陣,後來因為工作原因,自己被請去解決過一些技術上的問題。
最後一次接觸,大概是他出獄之後,跟宋豫在路邊偶遇。
除此之外,他對這個隔了三代的表兄實在沒有其他更深入的瞭解和接觸。
香山垂下眼睛,慢慢理清思緒。
鐵門大響,宋豫被獄警叮囑一番,然後走近香山。
香山抬頭,兩人對視片刻,宋豫先開口:
“我沒有想到,你真的會來。”
香山搖頭,他並沒有正面回答宋豫的問題:
“我在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