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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前。

香山默默把狗盆拿過來,沖洗乾淨之後,又把家裡打掃了一遍,狗味兒已經很淡了。

他把天天趕進房間,人已經非常疲憊,顧汐還在沙發上坐著,他愣了愣,跟他解釋:

“我明天走之前會把房間也弄乾淨的,不會出現一根狗毛。”

顧汐明白他的意思,但是這時候也留不住人了。

第二天,香山一早就起來,行李昨晚上已經收拾好,他讓天天先在大門外站一會兒,自己輕手輕腳打掃房間。

這裡很快就恢復成他沒來之前的樣子,屬於他的氣息也會漸漸消散,也許用不了一天。

最後他關上門,拎著一箱行李,帶天天漫無目的地走在大街上,就像以前很多次,毫無歸屬感。

顧汐在他離開之後,又躺了好久,然後才起身。他慢慢撫摸香山碰過的每一樣東西,睡他睡的床,用他用過的碗,但是人已經不在了。

他很清楚地知道香山對自己的意義,但是他也明白,他對香山來說已經非常陌生,他存在的價值,也許是不常接觸的老闆,或者點頭之交。今天香山從這裡走出去,最難受的是顧汐。因為他無論到哪裡,很快都可以安定下來,不會有患得患失的心情。

沒有家的人其實處處都是家。

實際上確實如此。

香山請蕭哥幫忙找好了房子,雖然地段不好,但是其他一切他都很滿意。

第二天他帶著天天去了療養院,坐在車上他想了很多,後怕也慶幸。顧汐不止一次讓他接母親過來住,但是他都推掉了。那房子不是他的,而且工作並不穩定。現在看來他做的一點沒錯,不然今天一口氣搬出來,母親也要跟著自己奔波,老人如何能經得起這番折騰。

跟工作人員打過招呼之後,香山看到了母親。

老人家精神不錯,開口就責怪兒子又過來,耽誤工作。

香山在一邊傻氣地笑,天天打滾抱腦袋,逗得李媽媽忍俊不禁。

回到家天色已經很晚了,香山抱住天天:

“這個房子雖然很小很舊,但是就我們兩個,很自由。”

這兩天陰雨綿綿,難得的假期,香山跟天天一直都呆在家裡。

香山最近常翻日曆,這天上午一早就出了門,天天趴在窗戶口望著他離開,不知道自己的主人要去哪裡。

公交拐了好幾個彎,來到郊區,香山在底站下車,走了一小段山路,公墓園近在眼前。

他還記得今天是二叔的忌日,在監獄裡那幾年他沒法祭拜,總想盡辦法弄點酒,他知道老人家好這一口。

今天雖然沒下雨,但是天陰沉沉的,風從四面八方刮過來,吹得人喘不過氣。

香山出獄這兩年,已經來過不少次,所以對具體位置輕車熟路,繞幾個彎就到了。

他昨天特地挑了一瓶好酒,乍一開啟,酒香就撲面而來。

香山揚手灑了大半在地上,然後自己抱著酒瓶仰頭就是一大口。

“叔,咱倆一塊兒把這瓶酒乾了。”說完又頓了頓:

“我知道他肯定每年都孝敬您不少好酒,我這瓶上不了檯面,不過是我的心意,您別見笑。”香山擦了擦嘴角,輕輕地笑。

“酒量那麼差,你還敢在外面喝酒?”

香山頓了頓,知道顧汐從遠處走過來,他來得很早,以為會跟顧汐的時間錯開。

“怎麼,上次在我家喝得半醉,你都忘了?”

顧汐手上也拎了兩瓶好酒,遠處站著幾個身穿黑色西裝的男人,是同他一塊兒來的,聽他吩咐幾句後,都不再跟來。

香山當然沒忘,只是每年這時候,他不可能不喝酒,不過都會控制好量,不至於回不了家。

“我只是來看看二叔,給他帶了瓶酒。”

要是擱在8年前,顧汐聽了這話,不知會說出什麼來,總之多半不會是好話。但是現在,他居然覺得恍若隔世,心裡酸楚難過,箇中滋味只有他自己最清楚。

“難得你還記得他的忌日。”顧汐沿著臺階坐下,向遠處揮了揮手,那幫人立刻消失無蹤。

“我一直都記得。”香山也撿了塊地方坐下,手裡還抱著酒瓶,嘆了口氣。

顧汐自他離開以後,覺得日子又過回以前那樣,終日沒有盼頭,見不到想見的人,每天只有沉悶的工作和乏味的應酬。

今天是二叔的忌日,他特意起了個大早,每年今日,他都會在這裡呆上一整天。二叔生前開朗,如今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