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卿紅著臉嗔怪地瞪著喬陽,這種時候,還鬧……卻見喬陽睜著渴望的眼睛,不依不饒地看著自己,只好尷尬地轉頭看向床上的宛兒,想先確認他沒被吵醒。
還沒等子卿將頭扭回來,喬陽已經探頭輕啄上了他柔軟的唇,溫柔地想吻得更深。子卿猝不及防,一把掙扎開來:“別……別在孩子面前。”喬生的陰影罩在心中,始終揮之不去。
喬陽意猶未盡地嘆氣道:“好吧。”說完邪邪一笑:“反正你又逃不掉。”轉身欲走時,不小心碰掉了床邊宛兒的衣裙,還有他的小荷包。
柳喬陽彎腰撿了起來,拿著小荷包的時候,不由笑了笑。他想起當時宛兒就是從這裡倒出兩文錢出來想買他玲瓏齋的寶貝,臨到最後,還拿回一文錢。
此時,這小荷包鼓鼓的,也不知裝了什麼東西。柳喬陽好奇地開啟來,裡面裝著的東西卻讓他心底滑過一絲不祥。
為什麼宛兒會有紫晶石?玲瓏齋這幾日賣的都是加工過的手飾珠鏈,從沒有單獨賣出過什麼紫晶石。況且,他也不記得張南宿來玲瓏齋買過什麼東西。
這……難道羅入景還將紫晶石交給了別人了?也不對啊?沒聽說過哪間商鋪在賣這紫晶石啊。
“怎麼了?”子卿發現喬陽拿著宛兒的小荷包愣神,不由疑惑道。
“沒什麼。”柳喬陽偷偷捏了紫晶石,將荷包放回原處,對子卿說:“我先回家了,你也早些睡吧。”便匆匆離開小屋,決定去找羅入景問個明白。
送走喬陽,子卿蜷縮排被子,攬著宛兒暖暖的小身子,輕輕睡下。暗裡默默下定決心:無論如何也不可以讓宛兒再受傷害。
正當模模糊糊快要睡熟之際,忽聽“嘭”地一聲,門被人狠狠踹開!
還有嘶啞狠戾的喊聲:“把宛兒給我交出來!”
子卿和宛兒同時驚醒,望向來人,卻是面露兇光,聲嘶力竭的張南宿。
“宛兒!你果然在這裡!快跟爹爹回去。”張南宿快步搶了過來,蠻橫地掀開被子,將宛兒拽下床來。
宛兒驚慌失措地拉住子卿的手,哭道:“我不回去!回去爹爹又要懲罰宛兒了!嗚嗚……哥哥。”
子卿趕緊下床,將宛兒攬在懷裡,抬眼凌厲瞪上張南宿:“我不會將宛兒交給你這個人面獸心的傢伙!”
卻被已然發狂的張南宿一腳狠力踹開。額頭“嘭”地撞到床角,鮮血汩汩而流!
“我們張家的事,還輪不到你一個外人置喙!別以為偷偷帶著宛兒玩兒了一下午就可以將我的宛兒搶走!”張南宿惡狠狠地啐了一口,硬生生地拖著哭鬧的宛兒急速出了傾城閣駕馬而去。
“不!”子卿不顧頭上的傷痛,掙扎著爬了起來,想追,卻是晚了一步。
這時,傾城閣中一些琴師舞女已經被這半夜突然而來的吵鬧驚醒了,紛紛出來看發生了何事。
茗煙一見子卿頭破血流的樣子,趕緊跑過來詢問。
“茗煙!馬,快!我們騎馬去張南宿府上!”子卿急忙請求道。
茗煙點點頭,雖然不明所以,但心知情況緊急,趕緊牽了養在附近的馬,與子卿一起向張南宿府上疾馳而去。
兩人急急趕到德馨街張南宿府前。
卻見天際月明星稀,而張南宿的宅府有著一種怪異的安靜。
子卿翻身下馬,狠扣門環!可無論他扣得如何使勁,始終不見有人來開門,甚至……連一絲動靜也沒有。
茗煙冷靜地望了望四周,發現一株桑樹長在張南宿府院之旁,便輕身越了上去,翻過院牆,將門從裡面開啟,讓子卿進得院門。
子卿正想跑去尋找宛兒的下落,卻突然被茗煙一把拉住。
“子卿!你等等!”茗煙看了看院中的青石地,一淌淌油光在月色下泛著詭異的色澤:“怎麼一地的清油味?”
當此之時……
忽聽“轟”地一聲滔天巨響,張南宿的後宅瞬間被熊熊火舌吞沒。極目是滾滾濃煙和耀目強光。
火勢還沒燒到前院,滾滾熱浪卻已然撲面而來。
“宛兒!”子卿聲嘶力竭大喊一聲,就要衝到大火之中去。茗煙死死抱住子卿,不讓他掙脫而去,大聲說道:“子卿!這裡太危險!趕緊離開!火勢馬上就要蔓延到這裡了。”
說著,拖拽著子卿往安全的地方走去。子卿一邊被拉著一步一頓地向後走去,一邊絕望地向著連天烈火伸出手去,似乎想要抓住什麼,可是什麼也抓不住。
等茗煙確認兩人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