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叔……”

……

心口好疼，酥酥麻麻的疼，就像是被鈍刀一點一點剖開，裡面藏著的那些東西一瞬間湧了出來，填的滿滿的脹痛，又空的心發慌……

不是該開心嘛？得到了夢寐以求的皇位，還擺脫了那個纏人的傢伙……可是為什麼會難過……

月離卿……

你給我下了什麼毒……

☆、第三十九章　大結局

“天啟帝的寶藏，早在幾十年前就被我師父搬空了，不然你們以為永夜是怎麼成為最富裕的國家的？所以，你們的確白來了一趟。”君落顏低聲道：“走吧，不相信我的可以再搜一遍……”

莫東城和清霄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裡的無奈，兩個人帶著唯一活下來的莫離，緩緩的撤了出去。

“鏡玄澈，是我對不起你，害死了小月牙兒，你也走吧，無夜的全部勢力就交給你了。”君落顏像，不，本來就是交代後事，一點點處理著所有的事情。

鏡玄澈看了一眼無夜，眼前水霧迷濛，看不真切無夜充滿歉意的雙眼，他咬咬牙，牽起寒陌的手，低沉的聲音像是嘶吼的野獸：“走……”

“小鏡子，幫我帶楚天邪離開，楚天邪，阿卿完成了對你的諾言，你走吧，好好的領導天邪宮……”無夜勉強對著楚天邪一笑。

“好，如果有可能，你幫我轉告他一句，我等著他……”明明知道……為何還不願意放棄最後一點希望？楚天邪沒有再說什麼大步的跟上了鏡玄澈。

終於，洞穴裡只剩下了月如弦，“縱然是我萬般對不起你，現在我也要死了，我可否請求你，就讓我們兩個安安靜靜的在這裡死去，可好？”君落顏微微一笑，輕聲道。

月如弦自始至終都有些恍恍惚惚，“好……”

——噗嗤

軟劍帶著一蓬鮮血抽了出來，月如弦不再看掙扎著抱住已經氣息微弱的無夜的君落顏，我只要江山，我只要登臨絕頂，什麼兒女私情，那些毫無用處廢物，早該捨棄，月如弦一步步的往外走，挺直的揹帶著一絲堅定，一絲滄桑，一絲徹骨的悲傷。

……

重華十八年，絕帝月如弦繼位，改年號崇武，一年後，再次改年號，思卿……

……

“師父……”無夜的臉頰緊緊貼著君落顏的臉頰，鮮血咕嚕嚕的從他唇角，胸口汩汩流出，現在的他，完全是靠著深厚的內力吊著一口氣而已：“我喜歡你……可是我沒資格，我只是……阿卿……因為月離痕死去，強烈的恨……和執念衍生出來的……人不人鬼不鬼，永遠……只能活在黑暗裡的……怪物，怎麼配的上你……”

因為是月離卿對君落顏強烈的恨，自己接近瘋魔的執念所衍生，所以，自誕生的那一刻起，他就對君落顏有些複雜和古怪的情感，一直到多年的相處，轉化為愛……

真的是，孽緣……

“是我配不上你才對……這樣黑暗骯髒的我……怎麼配得上你……你看……其實我們真的很配……惡貫滿盈的我……只能活在黑暗的你……難道不是絕配嗎……”

“是……”無夜咧開嘴笑，笑的那般純真，我們是絕配，獨一無二的絕配……“師父，我好累……我要睡一會兒……嗯，睡一會兒……”

“睡吧，我很快就去陪你……”君落顏吻吻無夜定格在唇角的笑容，我怎麼會，讓你陪我一起死……

雖然好想同你同生共死，但是，我怎麼捨得你死，怎麼捨得……

君落顏努力的挪動身體，一點一點的把無夜失去了全部氣息的身體推入蓮花池，他之前的確沒有說謊，他的師父帶走了天啟帝所有的寶藏，獨獨留下了那時還未成熟的返生蓮……

生死人，肉白骨，天下第一至寶，返生蓮……

乳白色的池水裡，君落顏吻著無夜精緻的臉，我早就說過，不會再放開你了，現在，你終於是我一個人的了……

真好……

君落顏摘下那朵終於被他的鮮血催開的返生蓮，一步一步的算計，從散佈出紫玄令開始，他利用了天下所有人，只為了得到自己的愛人。

把花瓣嚼爛了，度進無夜的嘴裡，君落顏笑的無比溫柔，小月牙兒，為師為你放棄了天下，你可要補償我……

重華十八年九月二十一日，清漣山後山雪峰崩塌，埋葬了天啟帝最後的寶藏……

後記：

永夜，臨霜殿，殿裡一片陰暗，昏黃的燭火忽明忽暗，月如弦一身明黃色龍袍，癱軟在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