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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很多,從小談到大。聞瑜跟他說自己的父親的事——事實上,他除了隱瞞自己的身份以外,什麼事都和秦盛說了,並暗自期許這樣的行為能在東窗事發時為他搏些同情。

“我的父親是個瘋子。”他說,“他從來就沒抱過我,我也沒見過自己的母親。說實話我小的時候一直很好奇他去哪裡生的我,又是和誰一起生的我。”

“那現在呢?”

聞瑜聳了聳肩,“早就無所謂了,我對他沒有感情,即便馬上知道他那樣對我是有什麼苦衷恐怕對他也喜歡不起來。一個無關緊要的人,問他緣由又有什麼意思呢?”

秦盛挑挑眉,聞瑜見他不相信的樣子,便道:“真的,他沒有看過我,我連他長什麼樣子都記不分明……他們說他瘋壞了,可為什麼瘋卻是沒人知道。”

他眼睛乾澀,沒流出一滴眼淚,端得一副鐵石心腸的模樣,秦盛摸了摸下巴,放任他枕在自己的身體上。

一天,兩天,三天……沒人送食物來,除了每天固定的水和固定給他們吃藥壓制內力的人,誰都沒有來。

“秦盛,我餓了。”聞瑜的父親並沒能給他足夠的愛,他自己跌跌撞撞地長大了,變得性格兇殘,睚眥必報——他以前一直以為對著別人撒嬌是一件非常難的事,但事實上,他毫無芥蒂地就做到了。

“秦盛,我們出去之後先別忙著追殺狐媚了吧?”他看著秦盛,“我們去玩一玩……牡丹花城,很漂亮……”

他需要這樣才能夠對抗飢餓。

“嗯,他們的花魁聽說名豔天下,我們可以去玩一玩。”秦盛嬉皮笑臉,聞瑜有氣無力地去擰他的耳朵。

他們一開始還有心思聊天,而後來就連張嘴的力氣都沒有了。

肚子餓得擰在了一起,秦盛有天半夜醒來,發現聞瑜在啃稻草。

太餓了。

可他們都不知道花娘的遊戲是什麼——或者這個遊戲,只有一個死局。

秦盛不止一次想問聞瑜後不後悔留下來,但他又問自己:問了又有何意義呢?

後悔是人所能擁有的最讓人無奈的情緒。

而就在他們二人奄奄一息的時候,牢獄的門突然開啟了。

花娘站在門口,逆光的她勾著邪惡陰沉的笑容,她手裡仍舊拿著那殺人的鞭子,像只豔鬼。

☆、第三十把刀

秦盛不動聲色地擋在聞瑜前面,面色蠟黃的臉上勾出了難看的笑容,他看著花娘道:“花娘姑娘還記得我們?我還以為我們早就是前塵往事了呢。”

“哎呦哎呦,”她陰森地笑了,森白的牙齒微露,一雙殷紅的唇誘人並且嫵媚地微張,“埋怨花娘了?不氣不氣,這幾天餓壞了吧?”

秦盛光是笑,什麼都不說,兀自抓緊了手裡的匕首,聞瑜則是不鹹不淡地哼了一聲,花娘便“啪”地一鞭子打在秦盛面前,“嚇死花娘我了……怎地對花娘這個態度,餓了這麼些天還沒那臭把脾氣磨掉嗎?”

“花娘彆氣。”秦盛拽了一下聞瑜,“別的不說,無事不登三寶殿,您今日來是……”

花娘一拍手,“還是嘴甜小公子懂我。”

“我對這妖女可沒什麼興趣。”聞瑜陰沉道,被秦盛一把拉到身後,所幸這次花娘並未追究,她像是想到了什麼有趣的事,眉眼彎彎,笑意盈盈,森然鬼氣瀰漫了整個房間。

秦盛的笑容有些僵,隨著她身上的首飾相碰時不斷髮出的銀器的輕吟,那豔麗的女人一步三扭地走到他面前,勾起他的下巴端詳了一陣子,而後又去勾聞瑜的下巴。

聞瑜眼中戾氣不斷,花娘正在摸他的臉,血色的長指甲勾劃著聞瑜細膩的面板,緩慢而又曖昧。

“這麼漂亮的皮,給花娘做個小手帕如何?”她咯咯地笑著,“花娘想想啊……花娘最喜歡牡丹花了,讓人給你的臉紋上牡丹行不行?”

聞瑜悄然摸出了自己的毒針,秦盛哂笑道:“花娘千萬別這麼嚇唬他,他才十九,不懂事兒呢。”

“你也不比他大多少啊。”花娘捂嘴笑,“刀鬼,我相中你了,這樣吧,你和我一起出去好不好?我好吃好喝供著你。”

秦盛但笑不語,花娘媚眼拋了半天也不見秦盛有何反應,不禁泫然欲泣道:“刀鬼不願意嗎?”

“花娘國色天香。”秦盛答非所問。

“那你為何不和我走呢?”花娘卻不依不饒,她拽住秦盛的袖子,委委屈屈地看著秦盛,私下裡卻遞給了聞瑜一個陰狠毒辣卻又得意的眼神。

聞瑜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