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披風披到他身上,孟俊彥回過頭就看到,莫言站在自己身後,便衝他笑了笑,看他身邊並沒有見到孟志鵬,便比劃著手勢問道。
“孟伯,去給張嬸送點東西很快就回來。”莫言抬起頭望著天空,不斷飄落下來的雪花,淡淡的說。“下那麼大的雪真罕見。”
孟俊彥默默的從側面看著莫言的臉,他是前幾個月突然來到村裡的。他只是說他在躲追殺他的人,希望能在這裡住些日子。剛開始伯伯並不信任他,覺得莫言非常可疑。後來一次孟俊彥在集市上被幾個地痞欺負,莫言二話不說便出手相救。
莫言也在那次受了些傷,當孟志鵬為他處理傷口時,發現他身上竟然有著數不清的傷痕,鞭傷,燙傷,刀傷,箭傷,舊傷上壓著新傷。讓二人都感到震驚。他記得伯伯曾淡淡的說,不知是有過怎樣的遭遇才會變成這樣,莫言怕也是個可憐的人。
他雖然話不多,卻非常勤快,幫了孟志鵬不少的忙,而有他在孟志鵬也放心了不少,因為莫言總是默默的陪在孟俊彥身邊,當他遇到危險時也會出其不意的保護他。幾個月的相處下來孟志鵬才漸漸的放鬆了對他的戒備。
莫言性子很冷漠,沉默寡言,孟俊彥和孟志鵬都已經習慣了。知道他雖不喜歡說話,可心地卻很善良。故意擺出一副冰雕臉,讓外人不敢靠近他罷了。
不過到後來相處久了,莫言對他與伯伯話也漸漸的多了起來。雖然還不到常人的三分之一,但對於他來說已經很不容易了。
他平時很少與人接觸,就連孟志鵬與孟俊彥也是如此,見他時常消失個一兩天,時間一長二人也並未放在心上,應該是有什麼事吧,他們與他並不熟悉,人家的事孟志鵬也不好去刻意打聽。
一天孟俊彥走到正在修補漁網的伯伯面前,像是欲言又止的樣子,引起了孟志鵬的注意,他不動聲色的觀察著俊彥,心裡有些疑惑,這孩子從沒這樣過,今天是怎麼了。
“彥兒,怎麼了,找伯伯有事?”孟志鵬帶著輕鬆的語氣淡淡的問了一句,他最近總是心神不寧,像是要發生什麼事一樣。
“伯伯,您去過塞外嗎?”孟俊彥沉默了半天,決定還是把心裡的話說了出來,最近那個奇怪的夢,又出現了。夢裡有遼闊的草原,賓士的駿馬,還有一雙溫暖而柔軟的手撫摸著他的臉頰,夢中的人不停哼唱著一種他聽不懂的歌謠。他記得小時候他也常常做著這個同樣的夢。
“去過啊,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孟志鵬聽到孟俊彥的話,眼前彷彿又看到了那片遼闊的草原,夜幕下圍坐在篝火旁,講故事的老人,穿著盛裝載歌載舞,歡聲笑語的人們,可那已經是幾十年前的事了,想起了過去傷心的往事,心裡不免有些傷懷。
“彥兒,怎麼會突然問這個。”揮去讓人哀傷的往事。
“沒什麼,只是想去塞外看看,我總是做一個夢,夢裡有一片非常遼闊的大草原,有賓士的駿馬,有一雙溫暖的手,有我聽不懂的歌謠。”林流雲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之中,所以並沒有注意到,旁邊正注視著他一臉震撼和痛苦的孟志鵬。
“彥兒,你常做這個夢?”孟志鵬儘量控制著自己的情緒,緊緊握住手中的漁網和梭子。
“嗯,我不記得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只是感覺好像這個夢陪伴著自己長大。伯伯帶我去看看好嗎,我記得才到這裡的時候,您曾跟我說起的那個故事,我好想去那看看,我不知道是為什麼,只覺得您所說的故事裡的那種生活讓我感覺很熟悉。”他從小就希望有朝一日能去塞外看看,只是他的身體不允許他有這些奢望罷了。小時候怕爹孃會擔心,所以從沒跟爹孃提過這些,現在對他來說只希望在有生之年,去看看那從小就夢想著的地方,趁現在身體還能行的時候。
“好啊,等彥兒身體好些了,伯伯帶你到塞外看看。等明年開春吧,天氣暖和點的時候,先進屋吧,外面冷。”命運這東西真的很奇妙,他費盡心思想掩蓋一切,帶著他躲了十幾年。可是要面對的始終逃避不了。
一直在說話的兩人,並沒有注意到,在門前那棵榕樹,枝頭被白雪覆蓋下的身影,當兩人進屋之後,樹上的身影已經消失不見,只留下兩隻淺淺的腳印。
午夜十分,窗外颳著寒冷的北風,孟志鵬轉頭看了一眼,床上沉睡中的人,因為家裡多了莫言這個外人,孟俊彥已經幾個月沒有脫過這張人皮面具了。前幾天偶然聽說,契丹國要與隋焰國和親,而和親的人正是契丹的太子耶律單臻。當聽到這個訊息之後,孟志鵬這幾天一直處在心緒不寧裡中,想起當年妹妹被害,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