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在眾人的矚目中，尹天傲不自然的接過劍，最後看了青年一眼，轉身對上鬱莫書，“開始吧。”

鬱莫書慢慢拔出佩劍，用只兩人聽得到的音量，道，“現在後悔還來得及。”他看得出來，尹天傲內心有了動搖，不似五日前來請求時的堅定。

尹天傲沒有回答，只是拔出劍應戰。

鬱莫書見他依舊不為所動，只好依計行事，兩人很快便開始了激烈的正面交鋒。

然而，對招之間，尹天傲卻好似心不在焉般，就連招數都不似那日的凌厲，鬱莫書不明他究竟是怎麼了，唯有低聲提醒，“尹天傲，你若是後悔了，可以馬上停止！”

鬱莫書這麼做，多半是出於自己的私心。

一來，他其實並不怎麼贊同尹天傲的這個提議，勝之不武也不是他想要做的是；

二來，尹天傲今日好生反常，根本就沒有應戰的鬥志。就算是兩人私底下言明瞭是作假，他也不該做得如此之假──不知有多少次機會，尹天傲都可以成為鬱莫書的劍下亡魂！

鬱莫書希望他能想通，改變這個想法，從長計議。因此，也就順著他的劍招，將雜亂無章強變成驚險萬分。

然而，尹天傲並不懂他的心意，依然神遊太虛，直到了避無可避的地步，鬱莫書才不得不狠踹了尹天傲一腳，期望他能回過神來。

尹天傲一倒地，便咳出口血來，染紅了水藍色的衣襟，著實嚇壞了眾人。

其中，也包括鬱莫書──他自問，剛剛的那一腳，雖然力道不輕，但對於尹天傲，根本就是小菜一碟，沒理由會傷得吐血的地步！

顏絮野在旁看著，不由得走上前，扯了扯鬱莫書的袖子，“知道天傲是怎麼回事嗎？”他適才看得也很清楚，尹天傲多次差點撞上鬱莫書的劍尖，多虧了後者及時收住動作，才倖免於難。

鬱莫書擰眉，沒好氣地道，“鬼知道他發什麼瘋？”明明是尹天傲提出的，結果到了施行的檔口，居然一點也不配合！

礙於身份的敵對，顏絮野只好按捺著性子，不上前檢視尹天傲的傷勢，心中焦急不已。

“世子，您沒事吧？”

“世子，您不要緊吧？”

面對四方的問候，尹天傲只是茫然的點點頭，邊站起身子，邊抬起袖子拭去嘴角的血跡。

其實，他嘔的這口血，和鬱莫書根本沒有任何關係。完全是因為他在意那天的話，心中鬱結了許久，到最後走火入魔的後果。

“世子，您若是覺得難受，就先別比了……”青年一臉擔憂的看著尹天傲。

尹天傲注視著青年，看著他眼中的擔憂和掙扎，淡淡地說，“你其實是希望我繼續比下去，戰勝鬱莫書，是不是？”

“微臣……我……”不錯，他是希望尹天傲能贏，可是，“世子的傷……”

“小傷而已，無礙。”尹天傲拂去胸前的灰塵，無謂一笑。接著，他環視了一圈身邊的眾人，朗聲命令，“你們都退下，沒有……朕的命令，誰也不準靠近戰局！”

朕？！

他居然自稱朕？！

藍歧眾人面上一喜，皆紛紛應是，退到了後方等候。他們從來沒想過，尹天傲居然會一改從前的冷漠，承認自己是藍歧將來的王；

其實，沒想到的何止藍歧上下，這廂邊的顏絮野和鬱莫書也都未曾想過，尹天傲居然會在這種時候，突然改變了主意，要與天邪為敵……

“鬱莫書，我們之前的約定，就此作罷。”劍指著鬱莫書，尹天傲沈聲道，先前的迷茫已然消失。此時的他，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麼，應該做什麼。

或許，他這麼做，對他愛的那個人來說，是背叛；但是他並不後悔──父王拼死也要做到的事，他沒理由做不到！

正如那個青年所說，他是離父王最近的一個人。

再者，歸降只是他自己的想法，別的人，未必想要失去家國……如果，他和小默的幸福，建立在他人，甚至是一個國家的犧牲下，相信，不止是他，就連小默也不會開心的！

尹天傲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決心竭盡所能，迎接接下來的一切挑戰。

鬱莫書死擰著眉，甩開顏絮野的阻攔，同樣劍指向尹天傲，“這麼說，你是選擇藍歧，背叛小默了？”虧他之前手下留情，沒想到……

尹天傲搖搖頭，淡然解釋著，“我沒有背叛他，只是做我應該做的事。”而且，他也相信，小默會理解他的！

鬱莫書陰鷙著雙眸盯著尹天傲，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