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來得及。他咬咬牙,竟也跟著跪了下來,“王爺,燕大人,請兩位明察!是秦桑想殺小月在先,小月為求自保,不得不反抗,這才失手將她推下樓去,這是無心之失啊!”
男兒膝下有黃金,元易清又有功名在身,誰都強求不得。但如今他這一跪,卻跪得秋蟬都有些動容了。
這男人,倒還算有些情誼。
燕三白的眼神也略有複雜,但有些問題還是得問,“還有幾個問題,兩位須得如實回答。”
元易清扶著小月,點了點頭。
“元公子,淺絳樓頂上的紅色碎布,你可知道?”燕三白問著,如果秦桑是被推下樓的,那那塊碎布就不應該出現在那裡。
“那是我放的,小月失手殺人後很慌張,於是便找到了我。我不想她有事,又仗著自己學過一點三腳貓功夫,便偷偷撕下秦桑的一片衣角放到了樓頂上,掩人耳目。”
燕三白瞭然,那窗沿上的蠟燭,必定也是事後才放上去的了。
“還有最後一個問題,李潛和程睿的死,與你們有無關係?”
小月霍的抬頭,“大人,他們的死我真的不知道,我失手將小姐推下樓之後已經後悔莫及,又怎麼可能再去殺人!”
元易清也趕忙辯解,“是啊大人,先不說小月與他們無冤無仇,這幾日她一直在我家中靜養,兇手絕對不可能是她,請大人明察!”
燕三白沒有回話,而是一直盯著小月的眼睛,如果殺人的是小月,那倒是符合‘兇手是個女人’的猜測。
然而小月的眼神坦蕩蕩的,什麼都沒有。燕三白收回目光,回頭看向李晏。
李晏擺擺手,立刻有官差過來,將小月帶走。元易清頓時著急了,燕三白便安慰道:“現在還不是最終定罪的時候,只是小月姑娘畢竟是真兇,便暫時關押在衙門裡,元公子若實在擔心,可以來探望她。”
元易清這才罷手,只是仍跟著那官差,一路跟著,直到確認小月只是被關起來了才罷休。
大廳裡,慧能也起身告辭,他神色有些落寞,顯然並不能馬上接受剛才發生的變故,“燕施主,小僧還是回去繼續修禪了,出了這事,師父定又要責罵我慧根不淨。”
“小師父不必介懷。”
慧能無奈的搖搖頭,轉身走了幾步,卻又回過頭來,道:“紅塵多煩憂,小月施主也是被逼無奈才犯下錯誤,請幾位施主開恩,小僧先行謝過了。”
說罷,慧能走了,燕三白看著他的背影離去,而後才回頭看向還留在此地的最後一個人——秋蟬。
“姑娘還看得盡興嗎?”燕三白問。
“很精彩,可惜是個痴情不渝的老調戲碼,”秋蟬略有遺憾,而後卻又高興起來,挑起眉說:“不過這個故事看起來還沒有講完,我很期待。”
“秋蟬姑娘看起來很喜歡聽故事。”燕三白微微一笑,“在下卻覺得,姑娘本身就是一個只得探究的故事。”
秋蟬走到燕三白麵前,伸手拂過他的鬢角,微微俯身露出一絲魅惑的笑,熱氣都吹拂在他臉上,“那你想把我留下來,一探究竟嗎?”
燕三白頓時尷尬不已,零丁張大了嘴,阿蒙則繼續在呵呵的笑。眼見著秋蟬越貼越近,燕三白想推開她,可是感覺推哪個部位都不對,正進退兩難呢,一把摺扇忽然伸過來,隔在燕三白和秋蟬的臉中間。
一把摺扇分陰陽,黑白兩個扇面分別對著燕三白和秦桑,純色,至簡。
燕三白就見眼前忽然出現一大抹白,然後有雙手伸過來把他拉扯,一瞬間,他就被拉到了某個寬闊的肩膀後面。
唰,一大片紅色!
“秋蟬姑娘,本王說過的吧,他面皮薄,想動他可得先問過我。”磁性卻很曠達的聲音在耳畔響起,秋蟬和燕三白齊齊抬頭去看。
今日的洛陽王沒有戴他的小金冠,頭上只綰了一個髮髻,斜插著一個桃木簪,寬袍大袖,完全沒有個王爺樣。
直面他的秋蟬卻從他的眼裡感受到了一抹令人心悸的氣息,隨即眨了眨眼往後退了一步,“王爺可真真一點都不憐香惜玉,小女子決定以後再也不喜歡你了呢。”
“嗯?”零丁的眼睛都不由睜大了,這什麼展開?
這時燕三白從李晏身後探出頭來,他仍對秋蟬有所顧忌,所以一步都不肯向前,就探出半個頭,“秋蟬姑娘若是沒什麼其他的事,可以先回去了。”
“不留我?”燕三白歪著頭,秋蟬也隨他歪著頭。
“姑娘只要這些日子都不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