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案這種勞心勞力的事,就不要操心了罷?”
李晏拿著摺扇的手背在身後,走的閒庭信步,“哪裡的話,反正本王閒著也是閒著。”
這句話倒是真的,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洛陽王非常閒,又英俊瀟灑風流倜儻才藝雙絕,他一下揚州,十里八鄉的姑娘都趕來看他。
燕三白想讓洛陽王去找他的姑娘,可是洛陽王不樂意。洛陽王一旦想插手,那除非皇帝下令,否則沒人能阻止。
而且他毛遂自薦的話打動了燕三白。
“既然汪靜川特意要你來查案,就說明他並不想讓官府來處理這件事,你是唯一一個能繞過大理寺,鑽我大周的律法空子的人。而眼下這情況,能幫到你的也只有我洛陽王,其他人,肯幫你的不肯得罪大理寺,能得罪的,未必肯幫你。”李晏人雖閒散,但思維不散,燕三白和大理寺之間那點特殊關係,想想也就知道了。
燕三白無語了,因為李晏說的確實有道理,如果有他在,多來幾個範正春都干擾不了他。
燕三白望了一下天,死者為大,查案要緊,於是回頭對李晏說:“那就有勞王爺了。”
“不過本王有一事好奇,我方才應當沒有自報家門才對,你是如何知道我就是洛陽王的?”去汪家的路上,李晏突然問。
燕三白指了指李晏的鞋子,“王爺的鞋子上沾著城外的春泥,而且,在下聞到了十里亭的味道,這就證明你是打南邊來的,今早才剛進城。”
“十里亭的味道?”李晏不由好奇,“這麼準確?”
“今早在下也剛從那裡過,走過十里亭的時候歇了會兒,恰好看到亭中石桌上放著一個烤紅薯,紅薯下壓著一張紙條,上書:十里亭中妙客多,南來北往腹中空,閒來冬枝熨紅薯——吃罷。”
通俗直白的三句半,經由燕三白的嘴裡念出來,別有一番清雅風味。
李晏忍不住給他拍手,“那你吃了嗎?”
燕三白雖然不想承認,但還是點了點頭。
吃了,更覺肚餓。
“那就算你在我身上聞到了烤紅薯的味道,知道我從哪個方向來,也不見得就猜出我是誰吧?”
“當然不能。但王爺你的手很特別,那是一雙琴師的手,紙條上的字隱隱有大家風範,我有幸在江州司馬府看過王爺的大作。而觀你的氣度打扮,亦是個貴人。更何況,太后的壽辰快到了,從南邊來,在彈琴寫字上均有大成的貴人,唯洛陽王一位罷了。”
“燕公子觀察入微,本王佩服。”
“咳,哪裡。”燕三白摸摸鼻子,他只是順帶拍了幾句馬屁,完全沒有要顯擺的意思。
“那汪靜川的案子呢?方才你可從玄德大師那兒看出什麼線索?”
燕三白簡略的跟他講了一下案情,李晏揹著手,鳳目之中眼波流轉,說:“此案說複雜也複雜,案中案年代久遠並不好查。但也沒必要想的太過複雜,案中一共出現了三次神秘人,一次在昨晚靜堂,一次在四天前霽寶堂,還有一次便是萬安寺,查清楚他們是誰,是不是同一個人,想必有些疑問便能迎刃而解。”
確實,神秘人絕度是本案的關鍵,而且現在全福死了,更能確定其中必定有一個是兇手。
那這神秘人,究竟是一個、兩個,還是三個呢?
“至少,他們絕不可能是同一個人。”燕三白語氣輕緩,卻很篤定。
李晏笑道:“本王也這麼覺得,不過我對那個密室之謎更感興趣,狀元郎可有破解了?”
“還沒有。”燕三白搖頭,而後摸摸鼻子,“只是王爺你可不要再叫我狀元郎了,折煞在下。”
“為何?”李晏不解。
燕三白神色間忽然閃過一絲尷尬,欲言又止,“這個……反正不要這麼叫我便是了。”
“哦?”燕三白越是這麼說,李晏卻越好奇,嘴角勾起,摺扇搭在唇上略作思量,挑眉道:“這莫不是哪個姑娘對你的愛稱?狀元郎?郎君?”
“不是。”燕三白矢口否認,“王爺是來幫忙查案的,又何必糾結在下的名諱。”
“是啊,何必糾結呢。”李晏聳聳肩,“既然不糾結,又何必在意我叫你什麼,狀元郎?”
燕三白抿著嘴,耳朵微紅,但那模樣……用李晏的話來說——故作一本正經的,有些可愛。
只是狀元郎,狀元郎……這裡面可有什麼逸聞麼?
此時已是暮色,整個長安城都安靜了下來,街上少有人走過,便也沒有幾個能有幸瞧見他們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