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人,到底他爹是不是在這裡啊?
荊溪皺眉,眸低閃著怒火,啃著自己手裡的蘋果,轉身就朝一邊走去,他身上帶的錢快用完了,要是在找不到人,別說回去,估計連吃飯都成問題。
心思亂成一團,荊溪忍不住長長嘆息出聲,拿著手裡的蘋果,拉聳著自己的耳朵,就跟那被主人拋棄的小狗一樣,轉身就朝一旁的巷子裡面走去,行了片刻,突然看見巷子的牆角地下,蹲著一個婦人,也不知在做些什麼,就看見那青煙繚繞燃燒了起來,癟癟嘴,荊溪走上前去,隨即就在這婦人身邊蹲下:“這位姐姐,你在這裡做什麼呢?”
四十好幾的人被突然被個少年喚作姐姐,虛榮心膨脹的婦人,微微一愣,隨即堆了一臉的笑意看他:“小兄弟,我都可以當你娘了,你叫我姐姐?”
“我沒覺得你像我娘啊……”荊溪回答老實一點也不但半分分水,垂下的眸,看著婦人拿了一些冥錢元寶,丟到一個火盆燒了起來,隨即又見得婦人從身旁的竹籃裡面,拿出了一個紙人出來,心裡好奇,荊溪連忙追問:“姐姐姐姐這個紙人是做什麼的?”
“這個?打小人用的”
“打小人?”
看荊溪一臉不解之色,婦人笑笑好心給他解釋起來:“那些狐媚的狐狸精專門勾引別人丈夫。不想要她好過,可以打她小人詛咒她”
這話讓荊溪抬頭望天:“那我爹會不會也被狐狸精勾走了?”越想好像越有這個可能,雙眉再次一擰,荊溪一臉崇拜的神色看著婦人:“我爹好像也被狐狸精勾走了,我找不到他了,教教我!我也要打小人!”
婦人微微一愣,又見荊溪這單純的摸樣透著靈氣,心裡猜想估摸著是哪家被嬌生慣養的小少爺,猶豫片刻,婦人一臉的笑意點頭答應,那摸樣讓人看的竟是有些毛骨悚然,可荊溪卻不覺得如何,跟婦人蹲在牆下極度認真學著打小人,打完小人,婦人還教他一些什麼扎小人,還說那個更靈驗,荊溪聽得心花怒放,一直到婦人打完小人,離開這裡他還楞在地上,半天回不了神。
今天他打了狐狸精的小人,那明天他是不是就能看見他爹了?
心裡這般想起,荊溪起身,朝前踏去的步子,在人群之後,見得那人熟悉的側顏,身穿白色披風,帽子幾乎遮去了他的半張臉,緩緩前行的腳步,一直朝著對面的街道走去,荊溪心裡一喜,回過神來,一個箭步衝了出去,眼看著那人的身影即將淹沒在人群之中,荊溪一急,伸手指著那人背影大喊出聲:“狐狸精站住!”這一聲怒喊,讓街上的行人紛紛停下了步子扭頭看他,一臉不明之色的瞅瞅他,又看看他手指指向的人,而前方那白色的身影只是微微一頓,便又要向前踏去,荊溪一急,才想起自己剛才因為興奮而喊錯了,當下拔腿朝著那個影子跑去,同時口中忙道:“爹啊!我是荊溪啊!你不要我了麼?”
聽這名字,那人微微一怔,回首朝他看去,見得荊溪在看清楚自己的樣貌之時,眸低的狂喜之色毫不掩飾,他微微抬手,制止跟在自己身後零宿和莫龍的動作,同時荊溪一個箭步上前,伸手熊抱,就將他緊緊抱住:“爹啊!我終於找到你了,我來了這裡好多天,看見滿街都是那些畫,又找不到你,幸好剛才我跟個姐姐一起打小人了,剛把狐狸精打跑你就真的來了!”這招太有效了,以後找不到爹他就都要先打個小人。
身體被他緊緊抱著,碰觸到了肩背上好不容易有所復原的傷口,細微的疼痛讓項傾城微微擰眉,可耳中聽著荊溪這撒嬌似的聲音,他卻怒不起來,只能低低嘆息:“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你隨我來”
“好!”找到了項傾城,荊溪的心情看起來格外的好,兩手一鬆,就又蹦又跳的跟著在前邊帶路的人,錯眸看著荊溪這不知苦愁的樣子,項傾城好似也受了感染一般淡淡勾了嘴角。一行四人,穿出這人群來往的街道,誰都不曾發現,就應為荊溪剛才那撒嬌的喊聲,而隱來,茶寮裡面那人一雙鷹眸的注視。
三人的身影,來到這五人居住的平民居內,將零宿與莫龍留在屋外,屋裡便只留下了這所謂的父子二人,不問荊溪為什麼會在這裡,也不問他來找自己做些什麼,淡淡蹩了眉宇,項傾城開口說明了自己現在的情況:“荊溪,乘著這裡無人發現你的身份趕快回去,我現在正被李淳緝捕不能陪你”
荊溪眨巴眨巴雙眼:“我知道啊,可是五舅舅讓我告訴你,叫你去找什麼太子,說只有他才能救五舅舅他們”
聽荊溪這話,項傾城一驚:“你見過我五哥?”
“見過,我還見過姥姥和姥爺”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