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走廊上的鏡子映出蘇景自己,才讓蘇景覺得這是個平日裡會經過許多人的學校走廊。他在貼分科表的地方找自己的名字,手指從紙上滑下來,滑過去。
理科A班,進班成績排在第三十。
蘇景舒了口氣,覺得自己還是不錯的,很開心的感覺。
再找劉雅,在B班的二十左右看到的劉雅,連她都沒能運作進A班嗎?看來確實很難進的地方,這樣想就更高興了。這可不是什麼好情緒,驕傲自大呀,蘇景點點鏡子裡自己的鼻子,聳聳肩,側臉笑笑,走了。
新寢室在四樓425,只來了三個人,三個人沒有一個蘇景認識的高一同班同學,大家都忙著搬寢室,收拾東西,互相打招呼。蘇景的到來受到了他們熱烈歡迎,蘇景剛放下行李,就有人過來搭著他肩膀互相介紹。
三個人說的很熱鬧,不過蘇景只記住了一個,因為他長的很有特點,胖胖的眼睛很小,剩下兩個人都叫他胖子胖子。
“誰帶撲克了,晚上鬥地主啊,蘇景別收拾了,來來來。”看著很痞子的一個叫高杜喬的拍著沒來那兩個人的椅子,“來來,打牌打牌!”
蘇景撓撓頭,“我不會鬥地主,你們玩,我掛蚊帳。”
“哎。”胖子是三號床,離窗戶和洗手間最近,從洗手間出來,“哎,打牌不叫我。”
“叫叫。”高杜喬開始洗牌,“去408叫個人來唄,蘇景不會打牌。”
剛升高二,可以理解的興奮,寢室人吵吵鬧鬧到十一點熄燈,蘇景亮起充電式檯燈㊣(3),胖子才說噓咱們小點聲,人家蘇景在學習。
蘇景當然不是在學習,他在看他暑假照的照片。在北京逗留的時間其實不長,只有五六天的樣子,但特意照了很多照片,每隔一段時間發一些,假裝自己一直在北京。他坐車去了另一個城市,在那裡一家蛋糕店打工,整整一個暑假。
他對那座城市感情很深,他的小學和初一在這裡度過,他特意回去看,從前住的小區裡面他在牆上刻得字還在,除了牆舊了些,健身器材壞了很多,其他都沒變化,甚至連每年夏天都賣奶塊的老奶奶都在。蘇景站在小區裡看著周圍熟悉的一切,那一瞬間有種熱淚盈眶的感覺。唯一一次晚上休息的時候去拜訪他的醫生,醫生正趁空閒端著麻辣燙在吃,見他來了趕緊放下,兩個人只是閒聊,蘇景說他恢復的很好,沒問題。醫生說那來畫張畫看看?然後兩個人都笑了。
他童年住過的地方是個三線城市,商店上班永遠在九點半以後,下班永遠在九點五十之前,有夜市,但不會有太子黨飆車玩,至少他沒有遇到過。
給讀者的話:
某塵已經寫到某個讓某塵很激動的情節了……如果今天看不到明天一早就出現……不行了,太激動……
荊俊逸……?! 一
改革開放後沿海城市或鐵路運河發達的城市都相繼發展起來,而原本的工業區卻一蹶不振日漸衰落,在這個城市待得越久,越覺的世界就是這麼小,除了一日三餐家長裡短便再沒有別的了。而蘇景現在住的地方,那個有荊俊逸和荊俊逸的爸爸在的地方,明顯是個健壯的城市,生機勃勃,新陳代謝異常的快。
第二天蘇景起得很早,穿衣服下床的時候把蚊帳四角壓好,按宿舍管理條例收拾桌子,他以為他是最早的,誰知道胖子比他還早,胖子已經在刷牙了。
“你昨天沒來,暑假補課不上早自習,晚自習只上前兩節,就是早上七點十分上課晚上八點五十下課。”胖子含糊不清的對他說,“一塊吃飯去班裡吧,你原來是幾班的?”
“我是A班的。”蘇景還有些懵懂,揉揉眼睛,“現在幾點?”
“呸……咕嚕咕嚕……班主任是你原來的數學老師……”胖子吐了牙膏沫,“他原來怎麼樣,管你們嚴嗎?”
“沒很接觸過。”蘇景照實回答。
“我雖然胖但不佔地方,這不兩個水管了,來來一起洗漱,高杜喬,小喬啊,起床吧,六點半了!”
奇怪,他們不是昨天才認識的嗎,什麼時候這麼熟了。蘇景拿來毛巾牙膏,胖子把熱水管讓給他,兩人一起洗漱起來。
高杜喬應該是個不喜歡收拾東㊣(2)西且有點懶的人,起來的時候已經六點四十五了,連臉都顧不上洗,跟他們跑到班裡和胖子和蘇景他們三個坐在最後一排,往那一趴埋頭就睡。胖子拍拍高杜喬的肩膀,“我昨天起來上廁所他還沒睡了,在那玩手機,小喬是牛人啊。”
蘇景吐吐舌頭,胖子看班裡人陸續過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