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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是從最前面開始,在哥哥和我們分別後,先說洛森莊園裡的事。”

凌衛失神了一下,下意識地回答,“就是一直被關在地下室裡。”

在洛森莊園地下的回憶在腦海中淒厲閃現。

被解剖的複製人,和自己一模一樣的“人”,在金屬解剖臺上分崩離析,如同被拆開的不值錢的血肉玩具。

被另一個男人強吻、擁抱,玩弄到羞恥不堪地射精。

還有,全身浸泡在培養液裡,透明管深入身體,刺透每一個臟器的痛苦。

記憶是紅色的。

血色一片。

這種令人心悸厭惡的顏色,欲死不得的羞辱,不想讓自己愛的人知道。

“地下室裡發生了什麼?”

“都說了,沒什麼。”

“哥哥,放鬆,”凌涵拇指滑到凌衛的太陽穴上,緩慢地按壓,語氣驀地異常溫柔,“你全身繃得像石頭。你在緊張什麼?”

“才一見面就被自己的弟弟當犯人一樣審問,這不是緊張,這是生氣。”凌衛再次企圖坐起來。

凌謙把胳膊橫在他胸膛上,不許他逃開,眼神卻充滿了憐愛的痛楚,“不要緊的,哥哥,凌涵遲早會知道。”

“你說什麼呀?”

“哥哥在艾爾。洛森那裡受到的傷害。剛剛你說衛霆和你說話,雖然我弄不清楚來龍去脈,但是,那條毒蛇一定在關押哥哥的時候,對哥哥做了很殘忍的事。我知道他有心理治療師的資質,也許他用某種精神刺激法傷害了哥哥,到最後讓哥哥體內屬於衛霆的那一部分甦醒了,是嗎?”

凌衛沉默。

平時凌謙看起來只會耍帥,但其實也是個深藏不露的傢伙。

憑著一點蛛絲馬跡,洛森莊園的事被他猜個八九不離十。

“我看得出來,剛才哥哥是很想和我做的,但是卻被什麼阻止了。是衛霆,那個冤魂不散的東西在作梗,對不對?”凌謙愁眉不展地說,“我們一定要弄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難道以後我們和哥哥親熱的時候他都會出來搗亂嗎?如果我們和哥哥做的時候,哥哥都會像剛才那樣痛苦,那艾爾。洛森的手段真是太惡毒了。”

好像確實是這麼一回事,一旦親熱,就會激發衛霆的強烈反應……

凌衛心裡亂糟糟的,勉強地罵了一聲,“你的腦子裡,就只想著親熱。”

“不是這麼回事。我只是希望哥哥就是哥哥,而不是……”

“而不是複製人,對嗎?”凌衛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忽然冒出這樣尖銳的話。

不是凌謙的錯。

但凌衛無法控制。

他一直以為自己在初期的震驚後,很堅強地接受了事實,在艾爾。洛森面前,他不屈地支撐信念,並且成功逃出。

複製人又怎麼樣?

他是他,衛霆是衛霆。

就算是複製品,但他有自己所要追求的,當他獨自一人時,他就這樣對自己反覆說著,強迫自己把這條路走到底。

他以為自己已經不在意了。

可是,這一刻,卻像崩潰一樣,當著自己最在意的人面前脆弱地爆發出來。

“因為我是複製人。什麼本體的靈魂,要做愛的時候被阻礙。在中森基地,也是衛霆忽然控制了這個身體,說出了把監護權交給艾爾。洛森的話,才導致後面的一切。如果沒有,不,如果你們不是喜歡了一個複製人,就不會有這些難題。”

“哥……哥哥,別說這樣的話。”凌謙忽然舌頭打結了。

“這些話讓你難受嗎?好,那我不說了。你們也不要再逼問我別的。”

凌衛霍地坐起來。

這一次凌涵沒有攔著他,而是在他坐起來後,從後背緊緊地抱住他。

把他圈在結實溫柔的懷抱裡。

“不許不說。”凌涵的熱氣噴在他後頸上,低沉地說,“發火也行,罵人也行,你必須說出來,不能悶在心裡。”

“沒什麼可說的,事情既然已經發生,就讓它過去。”

“不,沒有過去。我這裡很痛,非常,非常的痛。”凌謙一隻手按在自己心臟的位置,烏黑漂亮的眼睛深深地看著凌衛,“說要不惜一切的保護,可是,因為無能,讓哥哥落到敵人手裡,就算哥哥現在回到了,身上還帶著被傷害的烙印。那些發生的事情根本就沒有過去。就像我每天都會想起來,艾爾。洛森把哥哥關在培養艙裡,哥哥那麼痛苦,我卻只能在影片裡眼睜睜地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