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煉獄中煎熬的被那個讓人作嘔的年長男人囚禁玩弄的漫長的一個月。
恍惚中,島澤燻又站在了那扇通往車道的大鐵門前,好一會兒被擋在門外進不去。鐵門上掛著把大鎖,還繫了根鐵鏈。島澤燻在夢中大聲叫喚看門人,卻沒人答應。於是島澤燻湊近身子,隔著門上生鏽的鐵條朝裡張望,這才明白那座囚禁了15歲的自己1個月的那個男人的宅子已經是一座森寂無人的空宅。
這時,島澤燻突然像所有的夢中人一樣,不知道從哪裡獲得了超自然的神力,幽靈般飄過面前的障礙物。車道在他的面前伸展開去,蜿蜒曲折,依稀如舊。沒錯,這段留下了他無比恐懼的路,他如何會忘記?
月光能給人造成奇異的幻覺,即使對夢中人也不例外。島澤燻肅然站在那座宅子前,窗戶裡透出燈光,窗幃在夜風中微微拂動。
島澤燻一直沒有注意到,一朵烏雲已經遮沒了月亮。烏雲有好一陣子徘徊不去,就像一隻黑手遮住了臉龐。頓時,幻覺消失了,窗戶的燈光也一齊熄滅。島澤燻的面前的屋子終於又成了荒涼的空殼,沒有靈魂,也無人進出。在那虎視眈眈的大牆邊,再也聽不到夢魔的細聲碎語。
“對不起,對不起,饒恕我吧,饒恕我吧!求求你們,我已經年紀一大把了,即使放過我,我也沒有多少年好活了,求求你們放過我吧!”
島澤燻耳邊突然傳來將自己當作玩具的那個男人哭著求饒的聲音。端是仔細地尋著聲音的方向,終於在那通向無人照管的被大簇大簇亂生亂長的異樣的灌木叢覆蓋了的棄園的通道上,發現了那個即使化成灰他也認識的醜陋不堪的老男人。
雖然知道這是在夢中,但是當島澤燻看到那個自己發誓要狠狠報復的老男人,此刻正被三個沒有面部的強壯男人玩弄。那個曾經只是想到就會令自己嘔吐不止的男人,此刻他的頭髮蓬亂,身無寸褸,全身皮掛掛,骯髒不堪,不論是那三個沒有面部的男人還是不停哭喊求饒的他都似乎絲毫感覺不到島澤燻的靠近。
儘管島澤燻知道這只不過是夢境,但是那個男人在現實中確實是被他算計,最終被折磨致死。其實那個男人還算幸運,一生孤獨一人,島澤燻知道,否則以他的性子,一定連那個男人的家人也一齊都不會放過。
島澤燻沒有覺得他那樣做有什麼不對,但是,他無法否認,內心深處也並沒有如父親島澤雄介所言那般有報復之後,自尊重新被拾起之後的快感。
作品正文 第49章
島澤燻雖然在夢境之中,卻清醒地認識到了曾經的恐懼和仇恨都已經深埋在那片廢墟之中。那一切再也不可能死而復甦。
島澤燻像所有夢中人一樣,他知道自己在做夢。事實上,島澤燻已經快要到達大阪關西國際機場,過不了幾秒鐘就要醒過來。
然而,就是在島澤燻噩夢中的那座已經廢棄了的宅子裡,服從了叢林法則的庭園,紅葉石楠與一大簇無名的灌木胡亂交配,那些雜種灌木,緊緊地依傍著紅葉石楠的根部。在那無人照管的廢棄園子裡,一聲聲淒厲地慘叫與那被烏雲遮擋了一半的月亮為今晚位於京都郊外的這座廢棄宅子憑添了一絲森冷的氣息。
“對不起,對不起,饒恕我吧,饒恕我吧!求求你們,我已經年紀一大把了,即使放過我,我也沒有多少年好活了,求求你們放過我吧!”在那寂靜的環境中,一個男人哭著求饒的聲音格外的刺耳。
“島澤雄介,你知不知道,你的這番求饒臺詞,很久以前就已經被人用過了。看到你對面的那座宅子了嗎?你應該早就知道這裡是哪裡了吧!”
“九楓院大人,我不知道,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那都是燻自己想出來的惡毒手段,我並沒有想要報復他,我真的不知道他是你的人,我是真的不知道啊。我如果知道,一定會阻止燻那樣惡毒的報復的。我從來不會與你正面為敵的啊!求求你,原諒我吧!”有誰會相信,那個不可一世的島澤雄介會如此卑賤地向人求饒。
“島澤雄介,你還真是可悲,到現在你都還不清楚自己會被帶到這裡,遭受這般折磨的真正原因吧!你看到你身邊的這三個人了沒有?你知不知道這三個人曾經對你口中的他做過同今天一模一樣的事。我這麼說,你總該明白了吧?”
“九楓院,是你?居然是你?他不是你指使來同我進行交易的嗎?如果不是知道他背後的指使者是你,我又怎麼可能會對他對燻所做的一切保持緘默?我又怎麼會讓燻在他的這座鬼宅子裡遭受那樣的對待,整整被囚禁一個月?燻可是我唯一的親生兒子啊!燻所說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