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你們千萬莫要從這裡翻過去!”一個細小的聲音從身後的灌木叢中傳來。
[誰!出來!]徐子卿低聲喝道,只見那片灌木叢沙沙地晃動了幾下,一個人慢慢地從裡面鑽出來。
“是你?琿丈!”我一手拉了拉一旁的裴煥之,指著那人道:“這便是你們莊內養的好僕人!之前見本公子落水竟挑頭就走,好沒人性!”
裴煥之聞言只是沉默地看著那人,敢情這做主人的還護著自家的僕!
那人叢樹陰中踱出,腰間別著的一個小酒葫蘆隨著他擺動的步伐在空氣中打著晃晃。緊接著他伸出雙臂在我們面前誇張的伸了個懶腰,舒服地動了動肩膀轉了轉腰,彷彿一隻剛睡醒的懶貓。他迷起雙眼打著哈欠道:“唉!要知道,這年頭蹲點可真不是什麼輕鬆事,我只不過比你們早一步在這裡等了不到二十四分之一個時辰就先後被四十隻母蚊子偷襲,期間還有不間斷的寒風侵襲,我早該料到那預報天氣的星象師是個無本兼差的,害得我出門前只穿了件單衣!阿嚏——”
我詫異地望著那人,這誇張的動作,這輕佻的語調,這慵懶的神情,這笨拙的葫蘆……綜上所訴,我唐小虎此刻只能得出一個簡單而明瞭的結論:
“唐?莫!”
我咬牙一個箭步衝到他面前,一手揪起他的衣襟死死地瞪著他——都是拜這個人所賜,本該無憂無慮花前月下風光無限的本公子這段日子卻被各種莫名其妙的傳言攪和的吃不香睡不安心中積滿疑慮!我有太多、太多的問題要質問這個不知到底是我兄長還是師兄的人!
我靜靜地瞅著他的臉,頓時心中百感交集、思緒萬千,千萬言語彙於嘴邊卻只能任機率抽選,遲遲吐出:“你怎麼品味變得這麼差?”
“不會吧?我這人皮面具可是仿‘西方失敗’的。”唐莫儼然備受打擊,受傷地用雙手捧著自己的臉。
不對,本公子不是想問這個!
“你之前為何不下水救我?”
“我怎麼忍心去搶子卿的戲分?”
又不對,本公子也不是想問這個!
“那個,你說炎月到底是誰!”'唐莫,你耍的我好慘!'
身後的徐子卿忽然一劍襲來,劍端止於唐莫喉間。
(此刻,距小虎等人幾步之遙的邵安見狀奮不顧身地向前衝去:徐大俠,莫要傷盟主大人!
裴煥之在身後死死抱住他纖細的身軀,道:你別過去,那邊危險!
邵安拼命地扭動著身子,紅著脖子叫嚷:你,你放開!
裴煥之緊緊地將其有力的禁錮在自己的雙臂之間,蹙眉道:我不放!哎呦~你碰到我的傷口了~
= =無視這兩隻…鏡頭切換…)
“炎月就是你啊,小虎。”唐莫徑自朝我眨了眨眼,又對徐子卿遠遠一抱拳,“而這一位的真實身份是——三年前皇位爭奪戰中以失敗告終對外界宣稱被處死的二皇子殿下,後被皇上追封為皈西王。”
徐子卿鼻子裡重重一哼,眼中劃過一道殺機。
“子卿,當初我們都說好了不是?你說等你三年後咒術到時自解並恢復記憶之時把炎月還你,這人現在不就在你跟前麼?”
'可是我沒讓你也把他的記憶抹去!'徐子卿側眼往我這邊一瞟,眸中又是一道痛楚。
“當初炎月甦醒後得知你已被皇上以他的名義李代桃僵關入地宮永世不得翻身的時候,病情頓時加重,好不容易縫合的傷口處血如泉湧生命垂危,若我不這麼做他能撐到今天嗎?若非你那時低估了自己在他心中的分量企圖跟他撇清關係讓他少受牽連,他又怎會變成那副模樣——當然,事後炎月分裂出小虎這種好美色的人格純屬不可抗力的意外,個人進化問題。”唐莫毫不停歇地一口氣道完後,一手拎起腰間的葫蘆開啟蓋兒淺嘗了口酒,這才心滿意足地舒出一口長氣,道:“哎!這一路上我全指望那些知情者能把事情給你們逐個說明白,怎奈事前大家彼此間也沒啥聯絡,更甭提彩排,還得讓我回頭來耗費口舌。”
“你不是閉關了嗎?怎麼能一路上跟著我們?”我漸漸鬆開揪住他衣襟的手,心中卻更是疑惑。
“呵呵,開始的確是閉關了,後來耐不住寂寞找了替身,自個兒出來遛遛,結果走遠了也懶得回去了!”唐莫摸了摸鼻子,撇了撇嘴道。
“那你怎麼不早出來!”我聞言頓時火上心頭,雙手又攀上他的衣襟——要是你早些出來我們這一路上便不會這麼麻煩!
“可不是,你一出京城皇上就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