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買些必要的糧食,順便探聽外界追查的風聲,司琺爾的人馬在城中處處可見,目前還不宜妄動,請您再忍耐一下。”
“還沒有和我母后那方的人馬取得聯絡嗎?”二皇子也走進來,暴躁地說。
“現在不是與他們聯絡的好時機。”
“為什麼!他們都是我母后最忠心耿耿的手下,見我遇難,豈會不鼎力相助?護皇軍統領青寧南平、江雲督統的……”
“二皇子殿下,您所說的人此刻多半都在司琺爾的監控下,動彈不得。我們現在不能相信留在皇城中的人脈,唯一能考慮的只有遠離政爭、還不知情況的人,請你耐心再等候一些日子。”
“等、等、等,你只有這句話可說!我不想等了,為什麼身為二皇子的我卻要被自己弟弟追得東躲西藏狼狽不堪!不管,本殿下要直接到皇宮找颯亞理論,我就是不信父皇真的指定颯亞接班,這必定是有什麼陰謀在裡面。父皇要挑選,也該挑選長的我當皇帝!”語畢,二皇子轉頭就想離開。
“您若不怕走出去送死的話,臣也不阻撓您,要知道欲成大事必要大智,連眼前樹倒猢猻散的狀況都不能看穿的人,臣多說什麼都是無用的。”
“東野智你那是什麼口氣!”嘩地拔劍,二皇子氣得臉紅脖子粗地咆哮說。“我可是堂堂的皇子殿下,你竟敢嘲笑我無知!”
“您若要斬下臣的頭,也請便,臣只是據實以告。”
麗妃紅唇擰出一抹冷笑說:“動不動就拔刀出來,想嚇人啊!二皇子,這已經不是你能作威作福的宮中,況且您這“二皇子”還算堂堂正正嗎?四處都有人為了謀殺太子一案在搜捕你的下落呢。口口聲聲威脅要取東野的命,也該先離開人家的屋簷下再說吧?”
“你這臭娘們——”
“在這節骨眼上還起什麼內訌。”火神官戈歆適時介入說。“麗,你少說兩句,還有二皇子殿下也熄熄火,現在我們只能聽憑東野大人的判斷了。我們四人此刻都是同在一艘船上,不管誰犯錯,都可能把船給弄沉了。”
“哼!”二皇子一扭頭,見沒有人會站在自己這邊,也覺得自討無趣,忿忿地往外走。
“您要去哪裡?”東野蹙眉問道。
一腳踢翻了礙眼的椅子,二皇子拉開喉嚨叫道:“反正我是沒有人理睬的二皇子,我連出去透氣都要被限制不成!”
接著便不管他人是贊成或反對,逕自走出屋子。身後的東野智也不便放下手邊的柴火,只能求助於戈歆說:“請火神官跟著二皇子,不要讓他做出什麼愚蠢的舉動,牽累我們的計劃。”
“我知道了,真是抱歉,把事情全都推到你頭上。”戈歆也叮囑著麗妃說:“你也別光坐著看,不管你以前在宮中過什麼日子,現在可不是讓你來這兒享福的,多少也幫幫東野大人的忙吧!”
“知道了,羅唆!”在宮中養成驕縱脾氣的麗妃,對兄長的話卻不敢不從。
奇襲,往往在措手不及處,才可謂奇襲。
當二皇子與戈歆離開之後,東野在麗妃的協助下正把午膳放於木桌上時——爆竹般爆裂的聲音,突然在小屋的門板上炸開來。一枝燃燒的箭穩穩地射在木門上,隨之而來有如驟雨不斷落下更多更多的箭,屋裡迅速被煙霧所瀰漫了。
麗妃驚慌失措地抱著他哭叫。
東野沒想到這隱密的藏身地會如此迅速地被人找到。
他捉住了她的手往後門逃去,可是門才一開啟,便見密密麻麻無數的弓箭正對著他們、威脅著他們:只要兩人有移動的意圖,就會被千箭萬羽射成刺蝟。
“麗妃殿下、東野大人日安……在下恐怕要請你們移駕到刑部大牢中,過一段日子了。”搖著羽扇的宓勒,滿含遺憾的眼光,與東野隔岸相對。
“你怎麼會曉得這個地方的,宓勒?”
早知道過去的同窗好友,被司琺爾所網羅,也從那以後就斷絕兩人往來的東野,並不意外他的出現。只是想到過去經常互相競爭文筆、機智的皇學院時代,兩人五五平分秋色的智謀,在現實上自己卻輸給了他。
“您對颯亞殿下的關愛,眾所周知,又怎麼可能錯過他的登基大典呢!”宓勒殷勤有禮地說。“我們只不過是安排了為數不少的眼線而已。”
到頭來他還是輸給了他自己——因為壓抑不住想一瞧颯亞的念頭,導致今日的下場。
“二位,請吧!”
放棄與這成千上萬兵馬對峙的愚行,東野平靜地接受了宓勒為他套上鐵鏈,而同樣被綁住雙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