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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將軍您是知道的,此行我只是想傳達琴妃殿下的善意,若是言行間有冒犯到您的地方,也請您大人大量,不要見怪。”

“請代微臣謝過琴妃殿下的厚禮,就說我司琺爾已經收下了。”

“是、是!”抹著額頭的汗,總算是完成琴妃所交代的任務,雖然沒有機會開口說出最重要的來意,但禮被收下總是比不收的好,自己這內務大臣的官帽應該還可以留一陣子。

“忨紫、千葒,送歐大人。”

優雅的長手一揮,擺明了下的是沒有商量餘地的逐客令,再找不到藉口推託的歐內務大臣也只能堆著笑臉,道別告辭。

一等到來客遠離視線,司琺爾臉上的淡漠褪去,再也不遮掩那股不耐煩的神情,捉起一把珍珠瑪瑙。“拿這點東西就想買我司琺爾的忠心,琴妃也太高估了自己的能耐!”

嘩啦啦地,把一整箱的“石頭”全撒到地上。

“呵呵,那點東西,在尋常人家的眼中,已經是一輩子吃喝不盡的寶貝了。只不過是您司大人此刻呼風喚雨要啥就有啥,哪會把這點財寶放在眼中。您說是嗎?”推開五彩晶珠簾子,一名身著白衫、書生裝扮的男子,搖著羽扇走出來說。

“竊聽這種行為,可不是名君子該做的事。”司琺爾冷眼一瞥。

“能成為您手下的人,有誰是君子了?敝人在下我可不是。打從決定跟隨您開始,我早已揚棄所謂『君子’之為。”

“說得好,那照你這麼說,我是賊王,你是賊子嘍?”

“不、不、不,您是賊將軍,我是您的賊軍師。”噗哧一笑,搖著羽扇的男子隱忍不住地說。“我不是不能理解啦,一天接連受到兩方人馬的賄賂,被夾在這場宮廷鬥爭的中心點,的確不是件能讓人心情愉快的事。不過,往好處想,這不也代表了,你現在手上正握有大好王牌,可以一舉成為西琉皇朝中最重要的人物?”

蹙起兩道完美細長的黑眉,灰藍的眼眸轉為深沉。“皇帝的日子真的所剩不多了嗎?宓勒。”

“根據宮中眼線的回報,似乎是不假。皇帝本來身子就相當衰弱,又經過上次皇獵季時一場摔馬,現在還能保留一口氣在,都是宮中太醫全力搶救得來。但就算是太醫也不可能扭轉乾坤、起死回生,他們早已束手無策,只能坐等奇蹟出現。”收斂起玩笑的神情,宓勒認真地說。

聞言,司琺爾不悅地冷下臉。

他並不在乎皇帝駕崩與否,問題是“時機”太不湊巧。現在自己掌握軍權的基礎還不夠穩固,要是再給他多兩年的時間,他有把握西琉的軍力全在自己掌控之下。那些軍中的反對勢力尚未成氣候,若要立刻斬草除根又缺乏一個有力契機,皇朝內部的動亂或許是地雷彈引的燃點。

“皇宮中人心動搖的跡象已經浮上臺面,早已預立的皇太子,本該毫無疑問地繼承皇位,但是長皇后死得早,現在宮中有一半的老臣都是支援次後琴妃的人,野心勃勃的琴妃為了讓自己的親生子當上皇帝,動作不斷人盡皆知,二皇子本身也不能說是毫無意願取代自己皇兄。相形之下,皇太子這邊就顯得勢力單薄了一點。但也未必沒有勝算,他最近與‘寵妃’麗走得很近,麗妃身邊有皇廟的勢力,與宮廷中的激進新派大臣,兩邊此刻早已經是蓄勢待發的狀態了。”

宓勒瞄頂頭上司一眼,又道:“有了將軍您的支援,便等於是確保了軍符在手。雙方才會爭得你死我活,抱著必死的決心,頻頻地朝您猛拋媚眼啊!”

司琺爾一牽唇角,嘲諷地說:“我介入有何好處?白白成為他人的墊腳石,我敬謝不敏。”

“的確,琴妃那邊有大臣派支援,但二皇子脾氣火爆、個性急躁、目光短淺,若當上皇帝,初時有大臣輔佐可暫保無事太平,久之難保不會有衝突發生。到時候隨他脾氣一發要砍人便砍人,也是很傷腦筋的事。糟就糟在他身邊的隨從個個都膽小怕事,根本沒人有膽量向他諫言。唯一能支使他的琴妃,畢竟是個女流之輩,野心再大,也只想圖個太上皇后享清福罷了。”

宓勒一頓,嘆氣再說:“至於現今皇太子……自從入主東宮,便施行恐怖政策,氣度狹小又深懼他人陷害,善於權謀但不圖國家大計,厲行排除異己的手腕,卻沒有識人慧眼,常與現今大臣起衝突,所以才會受到寵妃‘麗’的煽動。一旦他繼任為皇帝,血腥黑暗的政治肅清期是避免不了,況且他的氣度更不可能容許兵權旁落,到時候連您都會成為他排擠鬥爭的名單之首。”

他所說的一切,司琺爾也早在腦海中盤算過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