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生看管。切記要小心此人耍手段逃跑,若有必要,廢去他一雙腿骨亦可。”
霍朗不動聲色地下達著身為天子的命令,陸逸雲聽在耳朵裡卻極不是滋味。
從霍青的遭遇上,他不禁想到了在此處被囚禁了長達十三年的越星河,自己也曾下令若對方有意逃跑可處於重刑,但是……當他真地親眼看到越星河被酷刑折磨之時,他才知道人心的殘忍有多麼的可怕。
“陛下放心,風華谷一定會好好款待淮南王,不會讓他有機會逃跑的。”陸逸雲欠身答道。
說實話,此時的他已不願再對任何人施加酷刑,畢竟有的東西傷害了,就再也無法彌補。
霍朗冷冷一笑,不再說話,只是徑自放下了馬車的窗簾,命令下人啟程。
就這樣,天子浩浩蕩蕩的一行離開了風華谷,而風華谷也再次恢復了安靜。
之前顧忌皇帝住在谷中,餘九信自知不便與陸逸雲多做爭執,如今霍朗已走,他也不怕會被皇室察覺風華谷的異動,當即便上前對陸逸雲說道,“谷主!你強行帶走越星河委實令眾兄弟不服,還請您將他交出來,不然的話,至少您也應該將他關回地底石牢,而不是擅自藏匿在逍遙宮中!”
陸逸雲停下腳步,冷冷地看了眼餘九信,他對餘九信私下對越星河之事依舊耿耿於懷,如今聽到對方這樣咄咄逼人的言語,更是積了一肚子的怒火。
“我風華谷何時成了一個滿手血腥之地?!越星河不仁,難道我們就要比他更為不仁嗎?!如此行事,實在有違風華谷仁慈包容的氣度,餘左護法,還望你三思!越星河一事,待他傷勢有所起色之後,我自會處理,這件事,你不要再插手了!”
陸逸雲還是第一次對餘九信發這麼大的火,便連餘九信自己也不信那個性子溫潤的人會對自己說出這番話來,看著陸逸雲離去的背影,餘九信緊緊地皺起了眉。對他來說,越星河也是前所未有地成為了他的眼中釘,再這樣下去,那個碧眼魔鬼遲早會毀了陸逸雲的。不行,他絕對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即便陸逸雲要恨他一輩子,他也要替對方拔除掉那個禍害!
“唔……”
一進屋,陸逸雲就聽到了越星河慘痛的呻吟聲,對方雙肩的傷口血肉盡糜,慘不忍睹,每一次上藥都會令他痛不欲生。
狄蘭生沉默地替越星河包紮好了傷口,聽到開門聲之後,這才轉過了身來。
“谷主。”
“狄堂主,他怎麼樣了?”陸逸雲快步迎上,十八則上前替對方脫去了那身厚重的袍服。
狄蘭生看了眼面露痛苦眉間緊蹙的越星河,輕輕搖了搖頭,言語之中無不感慨非常。
“傷勢不輕啊。最主要的還是他身罹紫淵蛇藤之毒,恕屬下無能,暫時還未能配製出解藥,甚至連壓制其的藥也未曾配出。”
便連藥王也對紫淵蛇藤束手無策,更何況狄蘭生呢?陸逸雲也知曉對方已是盡了全力,也不作責怪,只是安慰道,“不管如何,多謝狄堂主你盡心照顧。若不是你,只怕他的命也留不到現在。”
狄蘭生受陸逸雲這樣感謝,自覺心中有愧,趕緊揖手。
陸逸雲上前坐到了床邊,輕輕拿起越星河的手掌攥在了自己的手心之中,低聲對對方說道,“星河,我回來了。”
越星河有氣無力地看了一眼陸逸雲,身體所要承受的劇痛已經超過他的忍耐限度,此時他就連說一句話也覺得困難。
看見把自己害這麼慘的始作俑者就坐在床邊,越星河說什麼也難以接受,當即便微微轉開了頭,重重喘息。
“谷主請您出來一下。”
狄蘭生看見這二人仍是如此糾結,心頭一嘆,眉間的皺紋也不禁擰得更深。
他救不了越星河的命,乃是他醫術不精,倒不是他真地不願救,不過……若他真地能研製出化解紫淵蛇藤之毒的解藥,或許他也不一定會坦然地就這麼交給陸逸雲。但是現在看來,越星河似乎已到死路盡頭,或許自己與他之間的恩怨,也可藉此時機煙消雲散了。
陸逸雲聽見狄蘭生喚他,微微一愣,依依不捨地鬆開了越星河的手,這就跟著對方走了出去。
十八站在屋裡面色凝重地看著叫陸逸雲出去說話的狄蘭生,又回頭看了眼急促喘息強忍痛楚的越星河,忽然有什麼不好的念頭出現在了腦海裡。
“狄堂主,你叫我出來可是有什麼秘事?”
陸逸雲知道狄蘭生向來不是一個婆婆媽媽之人,當即問道。
狄蘭生仔細看了看陸逸